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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北宮伯玉和宋建身上;他們只是為了吸引官軍的注意力;接下來的仗;還有的打;而局勢都還在老邊的預料之中。

徐、麴二將的反擊只是為周慎的中軍爭取到一點喘息的時間。正面衝突不入;北宮伯玉和宋建不約而同下令麾下騎兵左右迂迴;兩支嚴防死守的官軍雖然堅如磐石;無奈涼州騎兵流動如水;很快就轉過了徐、麴二將的陣地;撲向後方。此時;官軍前鋒潰散下來的殘部仍然混亂不堪;不僅攔不住湟中、河關羌騎的猛攻;反倒在逃亡之際衝亂了自家中軍。

在眾多亂兵的攪動之下;原本還算齊整的中軍隊伍也開始散亂;中軍的陣腳漸次鬆動。

官軍危急之際;大纛之下猛然殺出一彪人馬;不管不顧地撞開自家陣勢;將已經亂作一團的友軍撥開兩旁;終於及時從亂軍叢中衝出來;當面迎上了洶湧而來的涼州羌騎。一杆紅旗帶動數百人馬;在涼州聯軍的騎兵陣中往來衝殺;紅旗之下;一員勇將手持古錠刀;高呼酣戰;所向披靡。

如果小老虎能走近過來看;就會認出眼前之人——正是夜襲之際與他交過手的“江東猛虎”孫堅、孫文臺。

高坡之上;老邊依然不動聲sè地凝神觀察著官軍陣中;等了半晌;卻見不到有其他官軍能夠整軍迎戰;周慎中軍出現sāo亂之後;一時彈壓不住;未能整軍迎戰。湟中、河關兩部jīng騎步步推進;殺得官軍止不住腳——奮勇抵抗的三路官軍人馬反而被隔離在外;漸漸陷入涼州聯軍的重圍之中。

“三萬大軍;只有三千人迎戰;周慎帶得好兵啊”老邊輕蔑地一笑;隔著兩軍交戰的戰場對周慎冷嘲熱諷。

小老虎也在觀察著戰場。北宮伯玉和宋建都是久經戰陣之輩;在戰場上的決斷迅速而準確;死死壓制住了官軍;不過官軍也不會束手待斃;看那危急之際挺身而出的三路人馬就知道;一旦官軍穩住陣腳;他們的抵抗將會異常地堅韌。

“官軍的中後陣似乎穩住了;是不是叫北宮他們收回來一點?”小老虎提醒道。

其實不用小老虎說;老邊也已經看出來了。周慎的中軍雖然一直在退;但是已經漸漸擺脫了鬆散混亂的局面;尤其是中軍陣前佈下的環刀手;毫不留情地將潰散的逃兵一刀一個;斬殺當場。潰兵也為滿地血腥所震懾;眼見後退不得;紛紛橫下心來轉身迎戰;也虧了是皇甫嵩一手帶出來的jīng銳兵馬;雖然一時慌亂;血勇之氣猶在;竟而漸漸穩住了陣腳。湟中、河關騎兵的迅猛攻勢逐漸被遲滯。

高坡之上;涼州軍的戰鼓聲倏地一變;號角聲悠揚天際;長短不一;將老邊的軍令傳達下去。追殺周慎中軍的湟中、河關兩部騎兵同時止步;轉向後退;反而將官軍閃了個措手不及。這個時候最難受的就是周慎;原本亂局之中;好容易咬緊牙關整頓好陣勢;為此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眼看著可以反戈一擊了;不料涼州兵說退就退;讓他一拳打在了空處。

兩部騎兵一退;拉開了與周慎中軍的距離;兵力更加厚實;令正在阻擊的孫堅和徐、麴二將壓力陡增。三部人馬不約而同開始後退;試圖殺開血路;與中軍匯合。周慎的中軍也隨之大舉壓上;幾路人馬絞成一團亂麻;戰場上鼓角響陣;廝殺吶喊聲響徹雲霄;再聽不見旁的聲音。

“論紀律;羌氐之兵還是不及官軍;其中差距;不是旬rì之間就能改變的。”老邊輕輕搖頭;嘆息著說道。此刻在戰場上;湟中、河關兩部並不落下風;但是老邊對兩部兵馬的表現依然微覺失望。

當官軍整頓好陣勢之後;涼州軍先聲奪人取得的優勢很快就付諸流水。相比於官軍的攻守有序;湟中、河關兩部騎兵的攻勢顯得雜亂無章;更兼涼州聯軍依然以部落之別來劃分編制;各營屯之間號令不一;進退無序;極難形成合力;以至於常常出現各部各自為戰的窘境。許多羌胡漢子打著打著便熱血上頭;只管猛衝猛殺;渾不顧軍令指揮;先就亂了陣腳。

所幸北宮伯玉和宋建都是老於軍伍;混戰之中仍能控制住局面;但是戰場上的局勢不再是涼州聯軍一邊倒的優勢;逐漸陷入纏戰的僵局。

“虎娃;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支真正的強軍麼?”老邊望著越發慘烈的戰場;面sè肅然;其中有著說不出的悵然。

“記得。”小老虎說道;“令旗之下;如臂使指;攻守之際;行雲流水;不用明令而知進退分止;一往無前;所向披靡。你說過;當年只有段飃段太尉曾經練出這樣的jīng兵。”

“是啊;有生以來;如此jīng銳只見過那麼一支……”老邊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年輕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