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險,這一步棋,蘇昭寧賭對了。
皇帝望向面前的蘇昭寧,眼神中的似笑非笑已經收了起來。他直接問道:“你懂闕北文?”
“臣女在家中學過一些。”蘇昭寧答道。
皇帝又問:“一個內宅女子,怎麼突然就想到學習闕北文?”
這話,若是用來問陳天揚,就又是一場軒然大波了。
學習他國文字,莫不是用來通敵?
朝官誰也拿不定皇帝的意思。
到底是平常的一問,還是真的懷疑上這蘇姑娘了?
蘇昭寧抬頭望向皇帝,目光中略帶光芒地答道:“陛下乃天下至尊,乃百姓之天。臣女曾聞陛下贊過闕北文一次,臣女便心生嚮往。天所垂青之文字,是何種妙處。臣女故學之。”
人,莫不是喜歡聽好話的。
而男人中的男人,皇帝也是喜歡聽好話的。
聽了蘇昭寧這話,在對上她那雙清澈印著自己面容的眼睛,皇帝沒有惱怒,反而是笑了起來。
他連讚了三聲道:“好!好!好!”
“這蘇二姑娘果然心思靈巧,目光清靈,怪不得能打動朕的定遠侯爺!”
皇帝閱盡百花,對蘇昭寧自然沒有其他的旖旎心思生出。但蘇昭寧目光中帶的那點傾慕,卻極大地取悅了他。
皇帝不覺得蘇昭寧的話有什麼不誠懇之處。
若是蘇昭寧的話不誠,豈不是否認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是以,皇帝都不再問蘇昭寧,而是直接對南懷信招手道:“懷信,你這次看來是隻要朕錦上添花呀。這蘇二姑娘是個賢妻,朕便替你做主賜婚了。”
陳天揚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
皇帝望過去,目光中有了一絲不悅:“陳將軍這是何意?”
蘇昭寧眉眼彎彎地笑道:“陛下,臣女往日總聽說,好事成雙。想來陳小將軍也是求陛下指婚呢。”
聽了蘇昭寧的話,陳天揚猛然抬起頭。
他看向面前的蘇昭寧,目光中的柔情盡數變成了審視。
那種審視,如同一根利箭,要射穿蘇昭寧的身體,要看到她的心底去。
她的心,他是該看明白。
蘇昭寧對皇帝行禮道:“臣女其實今日就聽陳將軍mei mei說了此事呢。說她兄長有心求陛下賜婚,卻怕陛下捨不得。”
皇帝此時對蘇昭寧正是滿意的時候,便心情甚好地問道:“朕是這般小氣的人?原來朕是這樣小氣的天?”
皇帝的性情就是如此。明明是一句調侃的話,卻生生讓百官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是指蘇昭寧的話前後矛盾嗎?周大公子有些緊張地看向中央。
蘇瑾瑜握著酒杯的手也攥得貼緊。
蘇昭寧仰面望向皇帝,答道:“天最寬最廣,卻依然有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陳小將軍想要天的心頭肉,天自然也是捨不得的。”
皇帝聽出了蘇昭寧的意思,他望向陳天揚,問道:“天揚,蘇姑娘說的是你的心意嗎?”
眾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這句不是一出口,花朵一般的姑娘就犯了欺君之罪啊。
陳天揚顯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低頭重重磕了個頭,回答皇帝:“臣斗膽,求娶陛下之七公主。臣與七公主雖然相見不多,但自第一次見公主,公主之一顰一笑便深深映入臣的眼中、心中。臣往日從不知情為何物,直至此次再上戰場。臣受傷之際,心中只想再見七公主芳容。臣始知,臣非七公主不娶,今生今世,唯她一人。”
陳天揚這番話,若是將七公主三個字換作蘇昭寧,那便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了。
第二百零二章 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天揚這話一出口,席間眾官都很是鬆了一口氣。
哪朝哪代,官員之間都是暗分黨派的。但是哪朝哪代,官員都想要個he ping。
不和不平,他們何以為官?
所以在陳天揚這數年來大大小小戰役都是一個勝字面前,黨派的差別就暫時不重要了。
他們都深知,自己替代了不了陳天揚在戰場的作用。而且,陳天揚並不喜鑽研權術,這樣做事多又不生是非的同事,為何要讓他下去?
萬一下一個常勝將軍是個性子跋扈、不好相處的咋辦?
朝官們覺得陳天揚的低頭是大幸,蘇昭寧未嘗不是如此。
她搶先陳天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