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挺好的,他都不需要犧牲自己的姻緣和下半輩子去忠君愛國。
但心裡還是挺酸的。
自己到底哪裡不如定遠侯爺了?輸給陳小將軍,還能說是對方長得漂亮,輸給定遠侯爺,自己是差在哪裡?
周大公子在心裡默默比較了下自己和南懷信的身高,又想了下自己和南懷信的容貌,最終,他勉強找出了一點能夠說服自己的。
大抵是定遠侯爺那雙桃花眼天生招桃花的緣故。
這不是他不夠優秀。是他母親沒給他一雙招桃花的桃花眼。
周大公子喝了一口面前的酒,覺得十分難以下嚥。
他忍不住低頭小聲同蘇瑾瑜說話:“蘇侍郎,你絕不覺得這酒?”
“有些酸了。”蘇瑾瑜答道。
周大公子肯定地點了點頭,將面前那杯酸酸的酒喝了下去。
真是太酸了!
皇帝看到陳天揚進來,眼神中有些遮掩不住的陰鶩。
而榮國使臣的目光則也有些得意忘形出現了。
其實這個計謀太好猜,無非就是用這樁提親來離間衛國君臣之心。無論陳天揚答不答應娶榮國長公主,這顆懷疑的種子都衛帝心中埋下了。
計謀好猜不要緊,好用就行。
榮國使臣清了下嗓子,拱手同皇帝說話:“衛國皇帝陛下,既然陳將軍到了,不如就與他當面談談我國的盛情吧。”
皇帝望向陳天揚那邊,目光又落到了南懷信身上。
南懷信站起身稟道:“雖說萬事講究先來後到。可嚴格算起來,榮國的長公主並沒有到。反倒是臣求陛下的事,兩人都到了。臣斗膽請求陛下,先替臣賜婚。”
聽到這句話,陳天揚猛然抬起頭,看向南懷信。
他不敢置信地把目光從南懷信身上挪到旁邊的蘇昭寧身上。
在場除了宮女,並沒有第二名女子。
南懷信話語中的賜婚二人都在場,說的是誰,da an已經不言而喻。
陳天揚握緊了拳頭,雙膝微彎,就要同皇帝直接請求自己的事,卻是被另一個人搶先了。
“臣女多謝陛下。”蘇昭寧比陳天揚先一步行禮謝恩。
皇帝被這女子清脆的聲音一大段思緒,終於把目光放到了蘇昭寧身上。
他望向面前的蘇昭寧,問道:“你是長安侯府的二姑娘?你父親是長安侯?”
“長安侯是臣女伯父。”蘇昭寧答道。
“那你怎麼認識定遠侯?”皇帝又問道。
他這話,其實有兩層意思。
一是在問定遠侯與蘇昭寧的事。另一問則是,皇帝終究對陳天揚還有最後一絲不捨。
莫非現今的小姑娘都是憑個傳聞就可以喜歡一個人?
在場的臣子不是一二品要員,就是皇帝身邊的近臣,所以他們幾乎都已經想到了皇帝這第二問的意思。
原還沉浸在酒味之中的蘇瑾瑜和周大公子二人都緊張了起來。
蘇昭寧明顯和南懷信就是早就相識的。若她真的如實答了,豈不是側面印證了陳天揚與榮國長公主早有來往?
可現如今這樣的情形,誰能去提醒蘇昭寧?
蘇瑾瑜比周大公子擔心得更深的一層是:他不希望他二mei mei聰慧到猜到皇帝用意。因為她與定遠侯爺過去的相交,從未刻意避人耳目。所以如今蘇昭寧若是為了陳天揚撒謊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所有人的視線,一時間都膠著在蘇昭寧的身上。
蘇昭寧的聲音在眾人的忐忑中響起:“臣女有幸得見侯爺,皆因皇恩。”
“莫非朕什麼時候當了這個媒人?”皇帝這句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底卻沒有笑意。
朝臣的心便都提得高高的。
“臣女略長女紅,曾有幸繡過一套久久如意件。”回答皇帝這些話的時候,蘇昭寧臉上並沒有半點懼怕的神情。
第一次與天子直面接觸,蘇昭寧若說心底完全沒有一絲害怕,那是假的。
但她知道,此時此刻,害怕幫不上她半點忙。
反而會成為她的阻礙。
若陳天揚見到自己臉上的懼,未必不會誤會。
而皇帝
蘇昭寧不瞭解當朝天子,但是她想,人總是喜歡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和事吧。
當初那套久久如意件能引得四皇子都四處尋找繡娘,那麼此一處就足見珍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