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聽到似乎隱隱有巨大的聲響傳來,夾雜在飛機的轟鳴聲中。
悠揚幾乎立刻抱著雯雯,往下面看去。
飛機正在斜斜地升上天空。
悠揚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地面形成一個奇怪的角度,但這並不影響她看到下面……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剛才水木華堂駕駛的那輛牽引車,不知為什麼,整個都翻滾了,下一秒,車子轟的一下爆炸燃燒了起來。
悠揚一下子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停!停!”她驚慌地喊著,“快停下!快停下!”
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他翻身了?為什麼車子爆炸了?他有沒有事?
那一刻,她腦子裡亂哄哄的,全都這些無法著陸的話。
常天格冷靜地看了一眼後面。
“這有可能是他的計謀。”他對悠揚說道,“車子是他自己翻的,也是他自己爆炸的。你確定你要下去?”
悠揚不明白為什麼常天格還可以這樣冷靜。
她沒有看到空地上有人,她沒有看到她的堂少。
那就是意味著,他還在車子裡。
就算他有可能是故意這樣乾的,可是他已經翻車了,他可能已經遇險了,為什麼常天格還能這樣不鹹不淡地說出這種話。
悠揚大哭。
她說:“求求你,常叔叔,讓我下去,讓我下去。”
她方寸大亂。
雯雯抱著她,不停懂事地拍著她的肩膀:“姐姐不哭,姐姐不哭,雯雯在呢,雯雯在的。”
悠揚已經顧不上雯雯了,她跪在常天格面前,幾乎要跪在地上磕頭:“常叔叔,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她泣不成聲,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
矜持、羞怯、自卑……在死亡面前都不堪一擊。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安然面對和他的分離,反正他們也沒有多少相聚。
可是真的到這一刻,面對永恆的離別。
悠揚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害怕失去他……
她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去接受。
她害怕分別,所以才不會去走近。
她是多麼的可悲,多麼的可笑,多麼的可憐,多麼的可恨……
她是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自詡是世界上最愛最愛他的女人,可是她甚至想過要去真正的接受他。
在他每一個到來的夜晚,她都把自己的城門關閉,從不對他開發。她只是在自私的自我保護而已……
飛機已經在慢慢降落。
常天格不會去勉強任何人。
雯雯完全被悠揚的哭泣嚇到了,她茫然地用小手掌拍著悠揚的肩膀。
飛機剛剛停穩,悠揚就把雯雯遞到了常天格的懷裡,她要去看她的堂少,她要最快時間的看到他,她沒辦法再帶著雯雯。
她衝下了飛機,朝著空地上那團火光跑去。
已經有很多消防人員在那裡噴著滅火泡沫,還有閃著燈光的救護車停在那裡。
悠揚像一隻無頭蒼蠅那樣到處亂找。
突然間,她看到了護士推著的擔架,那上面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堂少!”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那麼大聲的喊他,喊得那麼無所顧忌。
她衝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從頭到腳,全是鮮血。
和第一次見到一樣,一樣的削瘦臉龐,一樣尖尖的下巴,高傲的揚著,一樣薄薄的唇,帶著睥睨世間的驕傲。
悠揚想去碰他,但是她不敢,她的眼淚滴在他的臉上,她呼喚著他:“堂少,堂少你醒醒,是我,我是悠揚,你醒醒。我下來了,我把雯雯還給你,我再也不和她走了……堂少你醒醒……你醒醒,求求你,求求你。”
她哭得跪在她的擔架車面前。
護士不斷勸著她:“小姐,小姐你先讓我一邊去,病人需要救急。”
但是悠揚是那麼固執,她一旦固執起來,誰都沒辦法改變她的心意。
她死死抓著水木華堂的手,他冰涼的手,無力地垂著的手。
她無論如何也不放開,她不管護士如何勸說,只搖著頭:“不,不要,我不要離開我的堂少。我不要走,求你們,不要讓我走……”
護士勸說無力,只能向醫生求助。
醫生和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