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去解讀《倉頡書》,只有他用皮肉、性命和信仰解讀它,其中蘊含的很多道理,早就溶合在他的血肉神經之中。
女子的前額上滲出一層豆粒大的汗珠,不聽林軒的勸告,依舊執著地苦苦思索。
自古以來,越是簡單的文字,其中蘊含的道理就越高深,可以從無數角度去理解,《倉頡書》尤其是如此。那是倉頡造字之初的入門文字,正是中國文字從無到有、從零開始的第一步,具有開天闢地的意義。
連林軒都確信,那些文字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外人強行解讀,只會走火入魔。
果然,只過了十幾分鍾,那女子就堅持不住了,鼻孔中流出紫黑的血來。
“深奧,深奧,你思想中的巨力太深奧了,我無法全部掌握,真的是一件憾事。我希望來生,仍然能跟你一起,去完成人類未竟的事業……”那女子氣喘吁吁地說。
林軒無言以對,怪只怪中國古人代代傳遞下來的秘術太吸引人,導致這女子明知力不能及,仍然赴湯蹈火去做。
不知何時,他懷中的女子血已經冷了,孤獨地離開了人世。
女子一死,林軒的思想就離開了遙遠的76號魔窟,飛回到眼前來,重新衡量眼下局勢。
虎夢禪師踉蹌後退,單手撐地,半跪著迎接林軒。
火海蒸騰,星芒亂舞,石樑之上,仍然是黑衣人牙神流魔尊主宰的世界。
“殺,殺,殺!”林軒突然下定了決心,這個世界實在是負他太多,他想在這裡擊殺牙神流魔尊,在混沌人生中撕開一個缺口。
他的未來,必有廣闊天地以供他展翅飛翔。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朝聞道夕死可矣
“你感覺到了什麼?”林軒問。
虎夢禪師顫聲回答:“長久以來深藏在我心底的困惑,都已經迎刃而解。我一直都覺得,那個叫滄浪小獵的煉蠱師跟我有莫大的關係,但我始終不能確定她究竟是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她就是我曾經的前世。”
滄浪小獵死得很慘,在林軒見到她之前,她一定已經遭受了來自76號魔窟打手們的極度摧殘。
那種家仇國恨在林軒心裡引起了巨大的反響,他終於能理解中國人為什麼要那麼痛恨日本侵略者和漢奸了。那些敵人身體裡已經沒有人性,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人形的惡魔。對於惡魔,只能以雷霆霹靂手段將其挫骨揚灰才能解心頭之恨。
“還有呢?”林軒追問。
“我還有一點困惑,為什麼滄浪小獵的一生距離我的一生這麼近?在她死後、我生前這段時間裡,是不是還有一次輪迴?如果有,那輪迴裡的我又是什麼樣的?”虎夢禪師慘笑著問,“自小,苗疆萬知大師就給我批過卦,說我是‘寢食難安不幸之相’,除非是逆天改命,否則代代輪迴之中都是不祥之人,不得善終。難道,這一次又要……”
面對火海與強敵,她的結局可想而知。
岩漿地火在她眸子裡盛開著赤色的小花,她那張慘白的臉也不時地被映成橘紅色。林軒知道,今日之事,誰也不可能獨善其身,要想平安活下去,就要拼死力爭。
“人的前世與今世並不一定在時間上排序進行,因為時間並非控制萬事萬物執行的唯一力量,只能作為一個座標系存在,而且是平面記錄發生的一切。事實上,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是以立體或者四維、多維形式存在的。所以,你也可以判斷,滄浪小獵的死就在昨日,所以你的印象才如此深刻。我進入你的記憶中,就等於是穿過了思維的蟲洞,才那樣真切地看到了她。”林軒試著解釋。
在現有的人類認知體系中,只能透過簡單的時間軸、空間軸來闡述一件事發生的時間、地點與持續程序。很多大學裡所教授的哲學、物理課程,都停留在如此淺顯的層面上,所以有太多學生被教成了因循守舊、固步自封的傻子。
像林軒這樣的精英人物,在哲學、物理學方面幾乎是無師自通,只要看看資料就能在自己腦子裡構建起一個全新的科學社會環境結構,很多連物理學教授都感到抽象困惑的問題,到了他手中,瞬間迎刃而解。
他理解,如果虎夢禪師、滄浪小獵是一脈相承的後世與前世,則滄浪小獵身上發生過的事,天生就應該牢牢地刻印在虎夢禪師的腦子裡,等於說虎夢禪師是帶著前世的悲慘記憶重生為嬰兒的。
“如果我沒有走錯前半生就好了。”話說到這來,虎夢禪師也明白了。可惜的是,她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前世是死於日本人之手的,反而甘願追隨於獠牙魔麾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