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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因為我有急事要辦,沒時間和你瞎耗。”織雨遲疑了一會兒,總算找到正當理由。

對,史頭兒的事很要緊,若不馬上處理好,那批珍貴的絲綢就會毀了,她才不是因為無法面對他,才怯弱地選擇逃跑。

“原來如此,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是心虛想逃避我。”解子焰露齒一笑,故意用話激她。

“誰心虛來著?我又為何要心虛?”果然,拔腿就跑的舉動,讓她看起來既軟弱又愚蠢,早知道就不跑了,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假如突然停下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證實他的臆測。

為了扞衛自尊,她不得不嚥下滿腔悲涼,硬著頭皮繼續向前狂奔,她想,這世間再也沒有比她更蠢的人了。

“原因你我都清楚不是嗎?”心情愉悅的解子焰發出渾厚低沈且迷人的笑聲。

饒富興味地跑在她身側,帶著笑意的泡泡湧上心頭,即使分離了十二年,她的一些小動作仍未改變,使得這十二年的距離拉近不少,宛如他僅僅是離家一陣子,而她,就在原地等他歸來。

織雨輕哼了聲,撇過臉故意不看他,不許自己受到他的笑聲吸引。

解子焰凝望著她白皙嬌嫩的臉龐,曾經陰鬱不快的心情忽地豁然開朗,他不是莫測高深,他不是寡言沉靜,他是失去了會側耳傾聽他說話,讓他眉開眼笑的人兒。

而今,他不願再蹉跎光陰,他要緊緊抓牢曾經失去的。

追在他們後頭的小紫與李全等人感到疑惑,不知是否他們的眼力有問題,兩個主子非但沒扯開喉嚨吵到天翻地覆或是左右開弓打得日月無光,還跑得那麼靠近?不知情的人見了,八成會誤以為他們非常友好,是否該出聲提醒他們?

雜沓的步伐引起織雨注意,轉頭一看,見小紫等人臉上的疑惑,使她低聲輕斥。“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解子焰將她的話當耳邊風,不予理會,緊緊跟在她身側。

織雨氣得想抱頭尖叫,更想拿手中的傘往他身上打,但理智卻在此時躍入腦海,要她別衝動行事,不然明天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你真的瘋了。”她搖頭抱怨。

“你放心,我的腦子很清楚。”他淡笑回應她,朝身後緊張跟隨的人們輕挑了下眉,若非猜測她碰上了麻煩,可能需要人手幫忙,他早屏退大驚小怪的李全等人。

“假如你真的清楚,就不會這樣做了,明天醒來,你鐵定會後悔。”反正她已仁至義盡,既然他要執迷不悟,就別怪她沒事先警告他。

“又或許,明天醒來,我會對今日的所作所為拍手叫好。”

“我並不這麼認為。”她決定當他不存在,他愛跟就跟,反正只要她不理他就行,至於史頭兒威脅她的事,看來是無法避免得讓他知道了。

很快的,一行人來到了位於城東駱家用來暫時存放大量棉花、各色繡線,與已染色、未染色各種色彩繽紛布匹的大倉庫。

遠遠的,即見史頭兒站在倉庫門口不斷對陳叔叫囂,似隨時會動粗,織雨見狀心下大驚,更加快腳步。

解子焰半眯著眼看著史頭兒囂張的行徑,印證了趙頭兒先前所言,使他斂起唇角笑容。

“史伯伯,您有事就找我,別為難陳叔。”織雨來到倉庫裡,收起手中的傘氣喘吁吁地說,阻止史頭兒再兇惡地對待嚇白了臉的陳叔。

偌大的倉庫內充斥著染料的氣味,徐徐飄散著潔白棉絮,一疋疋剛染好色的輕紗被架放在倉庫尾端,一色色輕透明亮,宛如春日綻放的花朵,美得教人驚豔。

今日運到的絲綢則被擱置在一旁,織雨細瞧確定上頭未沾水氣,著實送了好大一口氣。

史頭兒看到正主兒出現,心下大喜,正準備好好刁難她之際,卻吃驚地看見一大批人跟在她身後,最教他意料不到的是解子焰也出現了!他內心惴惴不安,偷偷觀察解子焰的表情,想確定解子焰是敵是友。

“咳,你總算來了。”史頭兒咳了聲,解子焰面無表情,心思難測,不過解、駱兩家多年來水火不容,可見解子焰必是來看戲的,待會兒他狠敲駱織雨一筆,解子焰肯定不會有意見。

解子焰將手中的傘扔至牆邊,不動聲色站到織雨身後,如同高聳厚實的城牆,將她納入保護。

“不知是否我誤解了東來的意思,聽說史伯伯準備把這批絲綢搬到外頭淋雨,我想憑史伯伯和我們‘金織坊’的交情,應當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對吧?”織雨難過的看著史頭兒,期盼這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