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胡麻油炒出的菜口感發澀,有淡淡的苦味兒,當然,在現代,據說有不少孕婦會專門選擇吃它,據說價高難買的胡麻油有價高難買的胡麻油有更高的營養價值。
但是在這個時候,鄭記推出了用黃豆榨的油,首先,顏色比起胡麻油更加鮮亮好看,黃橙橙的一看就很有食慾啊。
其次,黃豆油的口感更香,雖然方法粗放,太桃花看來還是有一股子豆腥味兒,可是同胡麻油的味道比起來已經算是很小了。
最後,黃豆油便宜啊,黃豆的產量很高,而且雖然有不少農民種了,卻並沒有把它當做是什麼經濟作物,只是當成產量很高的糧食,因此桃花收購的時候價錢極低,再轉手一賣,也算是賺了一筆小錢。而黃豆油的價錢也比胡麻油要便宜上不少。
桃花又把新開張的辛道里全部的菜式都換成了用黃豆油來烹飪。辛道兩年以來已經有了不小的影響力,也漸漸地從小飯館變成了要有錢才能消費得起的高階飯店,連人家高檔飯店裡面的菜式都用黃豆油,肯定說明了東西好啊。
鄭記在短短一個月裡面,賺了一年的錢,而方德春的油坊,也在短短的一個月裡,瀕臨倒閉。
方德春正在往胡麻油裡頭加水,生意不好,他又操起了過去的老勾當。一罐油,加一瓢鹽水……
方德春認真地對照著比例,這還是他之前試驗過多次試出來的,一個不小心,水瓢“噗通——”一聲掉進了油罐裡,用手撈出來,滿手滿瓢滴滴答答的油。
想從旁邊抓來抹布擦擦手,卻帶倒了水桶,淌了一地,方德秋愣了愣。猛地把手中的瓢動力地往牆上一甩。
“咣噹——”
水瓢碎成了三瓣兒,彈飛了很遠,乾淨的牆壁上蹭了點點的油跡。
趙氏聽見聲響從屋裡頭出來,叉起了腰便罵:“你要幹啥!這個家還不夠你折騰的是吧!哎呦——這一牆一地的……這日子可沒法過了啊——”
從怒氣衝衝到拍腿大哭。趙氏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趙氏已經不復當初經常出入王家時的體面模樣,頭上有了花白,一雙眼睛總是看著遠處出神,有時候又突然地暴怒,傷心。
方延儒走進了店裡,見到這番狼狽的景象,眉頭皺得能夾得死蚊子。
“爹,娘,你們又往油裡頭……也不知道避著點兒人嗎?”
“避人?避什麼人?這店裡頭哪裡有人?啊?”
趙氏神經質地問道,咄咄逼人。吐沫星子噴到了空氣中。
“行了!你別在這兒犯病!丟不丟人!”
方德春往後退了一步,厭煩地呵斥道。
“丟人?我丟人?你們爺倆兒不丟人!個兒頂個兒的色胚!一個惦記著別人家的媳婦,一個到外頭撿破鞋回來當寶!你們都不丟人,我丟什麼人!”
“娘,你別這麼說。如娘她……她總是我兒子的親孃。”
方延儒的回話沒有什麼底氣,他被從縣學趕了回來,家中的經濟也是拮据,如娘日日抱怨。方延儒讓她來油坊幫忙,如娘破口大罵,哪還有當初溫柔小意的模樣,更是把她當初要去的錢捂得死死地。不肯拿出一文來支援家用。
仍是隻有李氏,把剩下的嫁妝錢都塞給了方延儒,甚至默默地伺候起了如娘。
方延儒不願見到如孃的尖酸刻薄,也不忍看李氏的隱忍退讓,在家中呆不下去,這才來了油坊裡頭。
“你還給那個狐狸精說話?哼。我看,那個孩子也未必就是你的!”
趙氏叉著腰大罵,突然愣住,想起了梅花,兩手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到地中央,拉長聲音哭了起來:“我的梅花啊——我苦命的姑娘啊——”
方延儒看著趙氏眼淚鼻涕流了糊在一起的可憐模樣,張了張嘴,把蘭花最近總是不著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的話嚥了回去。
鄭掌櫃點頭哈腰地把桃花當初借給他的錢還了回來,還厚厚地加上了三分的利錢。
桃花將那銀子放進了自己小金庫中,用力地按一按,才勉強蓋上。花薇兒見桃花一副小松鼠攢果子心滿意足的模樣,抿著嘴直笑。
“娘子,要不要明日咱們上街,再去買個大些的匣子來?”
桃花連連搖頭:“不可不可,太過張揚了,炫富沒有好下場。”又想了想,“回頭你幫我找個小號的泡菜罈子來吧 埋在院子裡。”
花薇兒失笑,卻轉身出去找罈子去了。
桃花已經十四歲了,身量上雖說還有努力的空間,卻距離她的目標還差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