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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時要說出口的話,聽不清楚,趁著夜色更濃,沉澱過後的事物變得更加清晰。冬天的冷已經壓迫在整個房間中,空調開啟,吹出一小股暖風,明顯不如北方室內的暖氣充足。可以聽清楚外邊的動靜,開門的聲音,關門的聲音,中間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
遠修裹著厚厚的居家服,走出去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依舊穿著很多年前的羽絨服,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在東北那種冷空氣中,一眨眼已經去太久,似乎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兩個再次見,猶如初見時帶著些寒意,在這冷空氣中飄零之下。在心底裡想找出一絲絲暖意,看著彼此想著到底是第幾次見面。
他把羽絨服脫下,隨手掛在衣架上。遠修問他,現在很冷嗎。
他轉過來,看著遠修,到底算起來已是太久沒見。上一次還是什麼時候,這次又是短暫一見,爾後還是要離開,去往遠處。他說,有點冷,你下午回來。
遠修嗯了一聲,然後回到房間,客廳太冷,還是回到開著空調的臥室。他也跟著一起進來,看著遠修又鑽到被窩裡,自己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他說,還是臥室裡暖和一點,你晚上吃了什麼。
遠修說,隨便點了一份外賣,你還沒吃。
他說,在家裡吃過了,才過來的。
兩個人說著一些日常的生活,或者還有很多話,已經不知道要怎樣張口提及,只是在想著對方第一個開口,這樣會很好。提前準備好的答案,可能隨時派得上用場,只是苦等太久,總沒有半點機會說出口,又一次白白地浪費。
他對遠修說,你一個人在這裡,過年那天去我家吧。
遠修把被子裹好,沒有太多想法,問他,你什麼時候回深圳。
他說,過完年,那你之後又要去哪兒呢。
遠修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要去哪兒,突然間想停下來,不願再繼續去各種地方。然後靠在床頭處,靜靜地看著他,沒再說話。尋常歲之中,想到的內容簡單,有時候只是想見一面,看一看對方,有幾年時間,有沒有變化。
他坐沒多久,起身對遠修說,我先回去,過年那天我來接你。
遠修又從被窩中鑽出來,來到他面前,嘴上說,回去的時候小心些。可是心底裡希望著在多留一點時間,奈何總是沒有說出口。於是跟著他一起出去,看著他穿起羽絨服,開門出去的動作,遠修還是叫了他,湛廣。
湛廣回頭認真地看著遠修,有瞬間認為是一種錯覺,他說,還有什麼事。
遠修僅說,沒什麼,小心些。
直到門關起來,把人隔開。內心下的波濤還是源源不斷,或者僅僅是想問他一句,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深圳,回到這個城裡。但是還有要怎麼開口說出這樣的話,別離之後的世界,屬於誰,都不會再屬於自己。聽過他說話,聆聽過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原來還是要靠著唯一的念想存活著,不知所以地遊走在人世間。
之後到底還是一個人行走,去往遠方,沒有任何聯絡。大概已經忘記得太久,不知不覺已認為自己還是一個人,生命中沒有任何人存在過,來來往往之間,時間定格在一瞬間。遠修還記得自己搬來杭州時的樣子,重新打包行李,所有的東西封箱,又一次遷徙,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之間距離相差不多,或者自己從未想過。
時間還是會過去,人還是要離開,已不知多少年如此。
過年時,遠修一個人去了西藏,沒有去湛廣家,出行之前,遠修聯絡湛廣,說自己過年要去其他地方,就不去湛廣家了。各種紛擾亂象,好像從心底裡預設為,兩個人已經不可能再聯絡在一起。有一刻鐘,遠修還聽到湛廣說,自己開心點。
一去多久,隨著自己的內心已經又一次拉遠距離,突然間覺得這人已經不太重要,僅憑認識一場,還可以做什麼過多的要求。遠修只是說一些過年的祝福話語,其他的也沒提。
所到之處,看過最高的雪山,看到每一位虔誠的人,心底裡依然一片平靜。如果還餘下什麼,可能也只是有一個人,曾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即便放在當前,自己還是會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他。遠修這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冷清一些,可是要真得說幾句好,或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子。
站在最高的布達拉宮上,看這城市低矮的房子,街上照常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之間。或者每片空間下都有不同的人,但同樣是為了生存而活著。即便自己還有一定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