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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的日常生活，那個時候的體驗和如今還有什麼區別嗎。整個校園比之前的又大出許多，來來回回的學生，又會想起之前在學校時的情景，只不過那個學校要比現在的學校小很多，沒有這個學校的學生多。所有一幕出現在眼中，遙遠的，不切實際，種種表現還可以想起，當初也和他這樣子走過那個校園，留在遠方的記憶，還剩餘下什麼。

遠修站在一個地方，等著湛廣的出現，人來人往之間，或者很難發現他什麼時候會出現。也是看著他進去，等了很久才知道原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又以為這中途還有其他瑣事一直耽擱著。留下來的時間，也足夠遠修把整個校園逛遍。

他來不願讓遠修陪著來報道，遠修說只是想來看一看，也沒別的事。

遠修給湛廣發訊息說，自己在學校裡轉一轉，結束之後，回訊息。遠修可以去到他的地方找他。有時候挺懷念在學校的日子，日子也很長，迎著太陽昇起，看著太陽落下去，所有的一幕劃過一天的天際之中，留下來的字型，放在一本書中，或是一本日記中。到底在哪一本里出現過最多的名字，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圍繞著最多的時間，即便是全部留著向航的名字，或者找出來也會全都撕得粉碎。而曾寫過的日記本，遠修也早所把丟掉了。從另一棟教學樓，繞過去看著面前出現平坦的球場，場地上有打球的學生，有各種美好的一面，忍不住還是多看了幾眼。

其實遠修也知道這樣子不好，現在一個人還可以走向哪兒。轉個角度，呈九十度的方向，另一條路上，迎面走來的人，又像是很多年前一樣，人總會有時候看到相似的一幕，聽到相似的一句話，會停下來，細想一下，到底在哪兒出現過的場景，為什麼會特別熟悉。

那些走過去的人，談話的聲音，笑聲，傳遞在遠修的耳朵裡，已經有點遠了。遠修回過頭去看一遍，原來還是有人走近，有人走遠，反正都是人生的一個經過，短暫一點，其實已經夠長了。如果真要算起來，真希望所有的都不曾出現。

遠修看著面前的人，細數著到底多久之前見過呢。近來與湛廣一起，逐漸忘記了其他人來到的影子，還有之前發生過哪些事，每個細節都沒了。

人的聲音總是顯得特別，又要說，還以為真看錯了，沒想到在這兒遇到。

遠修不失禮貌地說，世界也挺小的，住同一個小區都沒見到過幾回，沒想到在這兒見到。遠修看金剩四的臉，越發覺他的淚溝變得特別嚴重，好像從沒打算再見那會兒到現在，人經歷過的事太多的原因，樣子都會變。

金剩四問，來這兒上學。

遠修說，男朋友在這兒上學，今天陪他一起過來的。

金剩四眼神裡透過一絲絲惆悵，如青煙飄渺，又瞬間不見。只能說道，來上海之前的那位嗎。

遠修點點頭，也沒有真正地看著他，向著另頭的球上看過去，幾個光著膀子的學生，露著壯實的體魂，一眼過去幾許出神的表情，流露著，又被捕捉著，實著無法猜透。

金剩四有點嘲笑的意味，說，喜歡這樣的，又指了指那邊的幾個學生。

遠修苦笑，說，算了，我該走了。話丟下後，又重新回到這條路上往前走，周圍的樹還沒有成木，剛剛長過球上的圍欄上，手臂那麼粗，可以數得清的幾片葉子掛在梢頭。

金剩四一直跟在遠修的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遠修並未轉身再去看一看身後還有誰，認識的人或是不認識的人，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此一想，自己真得沒有遇見過他，也沒有說過話。走出球場這片位置，又想繞回等著湛廣的那個原地。

所有教學樓之間串聯起來，形成一個片區。遠修重新回到這個位置。再確認一遍湛廣有沒有發來訊息。依舊沒有，又不可能第一天還要上課吧，這用過的時間確實太長久，像是終身為等待一個人的到來做準備。

金剩四的話在身邊響起來，等的人要出來了吧。

遠修回過頭去看一眼，沒回復他，又向著遠處的方向望過去，說不定湛廣馬上會出來。

金剩四說，當時我看你的訊息看過了吧。

遠修答他兩個字，沒有。

金剩四質問道，為什麼不看，為什麼不看。

連著兩個為什麼，遠修覺得有些煩，懟回去，我有什麼理由去看，難道你不知道嗎，你想讓我以什麼身份去看，再去回覆你，你有好好地去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