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留著做件衣服。這裡還有寫點心乾果的,還有幾斤肉,是我們奶奶送的。”
唐妙道了謝,微微蹙眉,“他怎麼不來了?病了嗎?”
常叔笑著搖了搖頭,“少爺好著呢,就是有點疑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事情,想不透就不出門。”
唐妙詫異,“他想什麼?真是沒事找事的,你讓他空的時候來一趟,我家裡忙著呢,走不開。”
常叔點了點頭,“謝謝唐小姐。老奴回去肯定跟少爺說的。”看著唐妙臉色有點憔悴,本來紅潤白嫩的臉頰上有著很明顯的刮痕,倒像是上等的美玉瓷器被劃了什麼痕跡,應該是下地幹活被玉米葉子剌的。要是少爺知道了,心肯定是抽抽地,什麼事情也相通了,常叔喜滋滋地保證了,然後告辭。
大梅留他喝茶吃了飯走,常叔說家裡還有事情,要盯著少爺呢。
唐妙她們便也不挽留。
常叔走後,大梅笑眯眯地看著唐妙:“小山不是得了相思病吧。”
唐妙白了大姐一眼,“哎,成了家就是不一樣,一點都不害臊了,什麼話都敢說!”大梅臉紅了,啐了她一聲,“小樣兒,還不是為你好!”
唐妙檢點了一下禮物,嘆了口氣,不明白蕭朗是怎麼了,突然心頭一動,難不成--這小子青春叛逆期?這時候無比的關鍵,可不能讓他走了什麼歪路!她又關愛氾濫,覺得自己真是個知心大姐姐,回頭見大梅笑眯眯地看她,臉紅了一下,抱著東西轉身去了西屋。
三天後,老唐家撞鬼了。
剩下的五畝棒子一夜之間被掰得乾乾淨淨。
還是個好鬼。
棒子都齊整整地堆在地裡,棒子秸也被刨出來,齊刷刷地躺在地上。而且比自己家弄的還要齊整,一排排地葉子絕對不會壓到跟,太陽出來直接就能曬到,過幾日就可以捆起來拉回去。
本來唐文清幾個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趕著牲口到了地頭,走了幾個來回都沒找到自己家的地,要不是地頭左邊有一大口井,他們真的會懷疑走錯地方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景椿跑進地裡看了看,“爹,娘,不是小偷。”
疑慮歸疑慮,也不能不幹活,幾個人忙裝棒子往家拉,一天把棒子運回家,然後就開始在家裡扒棒子,商量到底怎麼回事。
村裡有人碰見,笑問:“唐大哥,你們可真能幹,一晚上不睡覺,嘁嘁嚓嚓地就把五六畝地給放倒了!”
唐文清只能乾笑,這下可就被人說幹活不要命了。一時間成為村裡的笑談。
杏兒悄悄問唐妙,“是不是蕭朗那廝!”
唐妙皺著眉,“我怎麼知道?好久沒見他了!”
大梅跟高氏商量,反正家裡沒那麼忙了,讓景椿趕車送唐妙去蕭家拜訪拜訪,送點家裡自己結的大棗,還有紫黑紫黑的葡萄,就算蕭家有,可也是唐家的心意。
高氏尋思也行,就讓景椿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就出發。
景椿趕了車走大路,往北經過林家廟子,從河岸上走得時候,看到那裡站著個女人,嚇了一跳。一大清早的,霧氣朦朧,女人穿得單薄,在秋風裡瑟瑟如蘆荻,看著很是讓人惻然。
他回頭看了看見唐妙正趴在車裡補覺,便放慢了速度,馬兒老實,就略略拴在一棵垂柳上,他朝女人走去,生怕她是想不開尋短見的,忙穩了聲音問道:“喂,那位大姐,這麼早幹什麼呢?”
那女人回頭看他,清晨的薄霧裡,青年短衣打扮,雖然不是青衫方巾,卻也英俊明朗,想是因為長年勞作,面板古銅色,泛著健康的光澤,而不是清俊的白皙。
真相大白
景椿近前看她面板白皙,一雙籠著愁緒的眸子像清晨水面上的霧氣,讓他心莫名地加速跳起來,忙飛快地低下頭,“姑娘可是要趕路,如果方便我們那邊有馬車,車上是我妹子!”他素來不是很喜歡說話,嘴巴也不伶俐,說得脊背出汗,又覺得自己唐突。大清早的她只要不是個妖精,那肯定是有人送來的,下意識地轉首看了看。
這條路南北通達,河岸是倒垂的楊柳和間植的桃杏樹,霧氣朦朦的倒是沒看到有什麼車馬,不禁有些狐疑。心裡想小時候爺爺講的故事,說經過村墳塋地的時候會遇到黑擋白擋的,實際就是鬼打牆。
他往日裡膽子並不小,只是這薄霧紛飛的清晨,這樣一個清麗的孤身女子,滿目清愁,怎麼都覺得有點讓人心虛飄飄的。
那姑娘凝目看著他,突然斂眸一笑,水光迷離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