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賴上自己兒子,一定是個刁蠻任性嬌生慣養的,結果她做事情認真細心,對人和氣耐心,又心靈手巧。高氏也用了各種辦法試探一下,覺得這姑娘是真的心地純潔善良,並不能因為想嫁給景楓就抹殺她的本質。
且高氏透過和劉姑娘相處,也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姑娘聰慧得很,是個玲瓏心肝的人,不像其他鄉村姑娘那樣腦子裡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更重要的是高氏向她尋求某些事情的處理意見時候,她提出的方略跟很契合高氏的心意。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她深愛著景楓,所以不管人家背後怎麼議論笑談,高氏越來越喜歡這姑娘。勸了景楓很多次,無奈他很堅決說就算一輩子不娶,也不要這樣的。而且他又不回家,高氏也只能乾著急。
這麼一拖,景楓二十又四,高氏急壞了自己本該抱上孫子的,如今媳婦茶都沒喝到。景楓似乎也知道什麼,只要能出門賺錢就索性不回家,只把錢和物品讓人捎回家,氣得高氏直說這兒子讀書讀得太多迂腐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否則他不知道她這個做孃的厲害!
唐妙聽見母親私下裡跟劉姑娘嘀咕,說今年冬天一定讓景楓回家過年,到時候給他們把親事辦了。高氏和劉姑娘倒像是親戚那樣還走動起來,有事沒事讓景椿去送點東西,劉姑娘父母自然歡喜不盡,雖然家裡條件比唐家好,可祖上也只出過一個秀才而已。
王媒婆本就知道景楓不在家,不過是受了劉家的託付過來一趟,她自己的意思老唐家還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未婚配呢,這可都是現成的生意。景椿今年十八,要不是彆著大哥沒成家,也該找般配的姑娘提親了。杏兒十五歲,模樣俏麗,那個唐妙雖然才十三歲,已經是個小美人就算跟蕭家少爺不成,也是個搶手的,到時候少不得都得她來做媒的。
連大梅那門親事自己都做成了,文沁的也沒砸掉,這景楓的肯定跑不了。王媒婆自信非凡!她王媒婆是什麼人,從八歲就跟著姥姥學給人做媒,如今也有五十年的經驗,她這雙眼,看人厲害著呢,誰和誰有沒有緣分,她一準看透,保管生意跑不掉。
高氏不在,王媒婆就和杏兒唐妙東扯西扯,杏兒心煩,愛答不理的,唐妙脾氣好,笑嘻嘻地反而問王媒婆很多事情。譬如最近誰家的姑娘多大的,模樣脾性如何,家世如何,就尋思著給大哥和二哥留意著。
不知不覺個把時辰過去了,王媒婆才發現淨是自己回答唐妙的問題了,自己卻沒問著她半點。比如說問她蕭家少爺、薛家小公子、柳家先生的事情,她半個字也沒透!
王媒婆嘿嘿笑了笑,喝了口茶,“三小姐,不愧是讀書人家的女兒,這腦子就是活泛,老婆子我這張嘴還沒吃虧的時候,今兒讓你摸了個底朝天!”
唐妙嘻嘻笑起來,“王大娘淨會謙虛,你是什麼人,像二郎神那樣開了第三隻眼看姻緣的人,你就是月老在凡間的化身呀。你看看,我們家好幾門親事,我三姑、四嬸、大姐都是你說的。以後我大哥二姐,你也要多多煩心呀!可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去想呀!”
杏兒下面椅子上穿扁豆種,抬頭白了她一眼,“主要是給我們三姑娘找門好婆家才是!”
王媒婆樂呵呵地嘴角咧起來,“那當然,那是當然!二姑娘的也是!”聊了一會,便喜滋滋地告辭了。
她一走杏兒就開始埋怨唐妙,“你跟她怎麼那麼多話說呀?大哥不會要那個女人的!”
唐妙撅著嘴,絞著衣帶,“可我覺得劉姐姐人挺好,而且她那麼喜歡大哥,以後肯定會對大哥好。大哥也沒機會自己挑女人,我看也不錯。”
杏兒哼了一聲,“誰說大哥沒機會?大哥如今是巡檢,以後還能做縣令,過幾年考個進士,就算不是狀元郎,以後也能封妻廕子,劉賴皮能有那個福氣?”
唐妙嘿嘿笑了笑,沒接話,免得跟二姐嗆起來,她最摸得透杏兒的脾氣,就算刀子嘴豆腐心,可那小刀子發作起來,也讓人膽戰心驚。
唐妙尋思蕭朗有日子沒來了,算算倒是重新整理了不見面時間的記錄,想他如今是大孩子,肯定不喜歡跟自己女孩子玩,來的少也是正常的。從第一眼看見他起,她就將他當成小屁孩,有一種自己給自己強加的責任感,儘可能地幫助他,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有了一種依賴,想來從小到大的朋友,自然與別個不同。就算是一直有一隻小狗陪伴,他突然消失也會很閃人的,讓人一下子沒法適用。
她這樣總結他們的關係,嫌費腦子自己不夠聰明,不去深思。
很快就到了收綠豆等綠肥的時間,唐妙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