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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步般東邁一步,西轉半圈,遊刃有餘地穿插在似乎並不存在的空隙間,順手還左絆一腳,右推一把,不片刻已攪得近半人馬跌翻在地,哀號之聲此起彼伏。外圈人馬雖倖免於難,一時卻也衝不進來,只能眼看著他舉手之間搞得人仰馬翻,除了破口大罵,也別無他法可想。

疤面男子眼看著原本一邊倒的局面眨眼之間便轉了風向,大吃一驚,正愕然盯著李燼之,忽見他如有所覺般抬起頭來,衝他微微一笑,眼神分明溫和,卻不知怎地讓人有無所遁形之感。疤面男子心下一突,只聽他悠然開口道:“你似乎搞錯了,我是將,你是兵,我招你議事,自然是你來我這裡回話。你一片熱誠邀我下營,我自不會拂你的意,可這先後次序、規矩禮法卻是亂不得的。”

疤面男子見他一面說話,一面從容閃避著滿地亂撞的驚馬騎士,也不見如何騰挪跳躍,無非不急不緩地踱著步,卻總能在間不容髮處避開碰撞,在一片混亂之中安穩得遊離於世一般,說不出的怪異。他暗暗駭異,知他果然不是好相與的,正自盤算對策,忽瞥見秋往事與沈璨等坐在一處說笑,頓時心念一動,長刀一振,大喝道:“好大口氣,我便與你議議規矩!”語音未落,仰天一聲長嘯,淒厲有若狼嚎。座下馬匹似是受了驚,猛然躍出,卻不是向著李燼之,反而朝秋往事這邊疾衝而來。

眾侍衛猝然一驚,慌忙七手八腳地站起身來,拔刀相迎。尚未立定腳跟,疤面男子已衝到身前數丈處。只見他忽地騰身而起,巨鳥般自奔馬之上一躍而下,挾著千鈞之勢舉刀便向秋往事當頭劈去,同時左手馬鞭隱在刀光之下無聲無息地向她頸項捲去。座下馬匹也順著前勢奔進人群,立時衝散了欲上前搭救的眾侍衛。

眼見著秋往事避無可避,疤面男子嘴角一裂,一聲獰笑尚未出口,猛覺兩縷冰冷的勁風撲面而來,尖銳之意直逼眼目。他大吃一驚,隱約看見兩道白光,當即一旋身,馬鞭一揮往面前撩去,右手長刀改劈為掃,打橫划向秋往事腰間。

豈知才一鞭揮出,兩道銀光忽地輕輕一閃,不知怎地竟避過了馬鞭,仍是徑直向雙眼刺來。他心下大駭,來不及回招,只得猛然向後躍去。耳中聽得一個清亮的聲音笑道:“五哥,我料理了?”

他聽得“五哥”兩字,心下忽地一動,隱隱然想起什麼。眼角往李燼之處一瞥,見他不知何時已走出圈外,正一面拂著襟上塵土,一面優雅地比了個“請便”的手勢。

他不知怎地心下一涼,腳步一虛,便覺頸際背心皆是一陣輕微的刺痛,慌忙定住身形,低頭一看,只見一枚輕薄短刃凌空抵在喉前。而身後分明無人,後心處卻也被不知自何而來的尖刃抵著,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順著後背滑下,所過之處,寒毛盡豎。

他面色鐵青,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緩緩扭過頭,望向負著雙手笑眯眯立在一旁的秋往事,啞聲道:“你……自在法……秋往事、李燼之?”

秋往事朗笑著鼓起掌來,轉頭道:“五哥,我名頭比你大呢,瞧別人都是先認出我才認出你。”

“自在法好認而已。”李燼之悠哉遊哉地踱步過來,身後一眾騎士見首領被制,也皆不敢妄動。他來到疤面男子身前,微微笑道:“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疤面男子最初的震駭過後,漸漸鎮定下來,知道今日之局絕難善了,若此時被壓下勢頭,只怕今後軍中再也沒他說話的份。心下一橫,索性環起雙臂,白眼一翻,打個哈欠道:“大名鼎鼎的李燼之秋往事,原來也不過是沒種的東西,連自家軍營都不敢去!哈,你們若以勢壓人,我也沒什麼可說。這條命我今日便撂在這兒,若礙了你們的眼,只管收走!可若要我對無膽鼠輩卑躬屈膝,那是想也別想!李燼之如何?秋往事如何?該我兄弟得的銀子,我一文也不會讓。你們只管看著辦,瞧瞧多少血才能澆滅我鐵川衛兄弟的志氣!”

眾騎士聞言紛紛叫起好來,“鏗鏗”擊著刀劍大嚷道:“有膽碰他一下試試,我們五萬兄弟平了你望山城!”

秋往事朗聲大笑,輕蔑地斜睨著他,冷聲道:“不怕死?我還偏不相信!”

語聲未落,但見銀光一閃一沒,一股殷紅的鮮血便自那疤面男子大腿處噴湧而出,直濺出數步之遠,眨眼之間右腿已是一片鮮紅。

眾人一片驚呼,看這血流的勢子,顯然是被刺破了腿上主脈,只怕頃刻之間便是血盡人亡,無可挽救。疤面男子但覺雙腿驀地發軟,勉強撐持了幾個呼吸便頹然倒了下去。

眾騎士慌忙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扯下布條緊緊勒住他大腿,又尋塊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