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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宿尷尬地笑笑,垂下眼道:“公主願意相助,容府感激不盡。王爺已遣人往永安請旨,屆時還請公主關照。”
“這個自然,容王只管放心。”江染輕輕點頭,優雅地勾起嘴角,眼中卻隱有鋒芒,“不止如此,我還打算向朝廷請命,親自率兵北伐。”
王宿原本預備著她定要提些條件,聽她應得爽快,正自鬆一口氣,哪知她竟要搶著做主帥,不免大吃一驚,愕然失語,半晌才道:“這……雖說咱們是替天行道,想必馬到成功,可長途征戰,一則艱苦,二則險惡,怎敢勞動公主,自有我等代勞便可。”
江染搖搖頭,朗然笑道:“王將軍不必擔心,我雖生於皇室,但自認並非弱不禁風,當日赴西北十六族,情形更比今日危殆。此番出兵,一是要給樞教一個交待,二是要替百姓出一口怨氣,三是要為容府洗清冤屈,四是要重樹朝廷威勢,讓北邊民心重歸正統。這四樣,恕我直言,若非朝廷親自出面,只怕旁人都未夠分量。”
王宿聽她這話說得頗重,心下一震,暗叫不好,手心滲出汗來,急道:“可風都初定,兵力也不足,此時調兵北上,豈不是對裴初大開門戶?恐怕不妥。”
江染渾不在意地搖搖手,泰然笑道:“我又何必非從風都調兵,融洲不有現成的容府兵麼?朝廷北伐,容府難道不出一分力?”
王宿心頭“咯噔”一下,聽她竟似要染指容府兵權了,不由大為惶急,正自絞盡腦汁想著說辭,忽聽江未然拍掌叫道:“好啊好啊,我們幫著染姨滅掉燎邦,這便能上千秋壁了吧!”
王宿聽得頭大如鬥,叫苦不迭,若當真走到這一步,朝廷以定國之功將江一望刻名千秋壁,容府又拿什麼立場再去推翻靖室,取而代之?到時實利被朝廷佔去,容府反被虛名困死,豈非將大好基業拱手相送。左思右想尋不出什麼藉口反對,只得連給王落遞眼色。她卻仿如未見,只是默默坐在一邊,淡淡笑著,似是出了神。王宿大為氣結,只得無奈道:“我這次來,一是就出兵一事與公主通個氣,二是接姐姐與未然回去,其餘的不好做主,還要回去問過王爺再做定奪。”
江染嫣然一笑,起身道:“也好,近日你們府內想必事多,我便不虛留了,何時想走,我叫人備好車馬相送。回頭我寫一封信,你替我帶給容王。”
王宿恭聲應過,與王落一同送江染出殿。待她走遠,便一把拉起王落,匆匆進了內室,遣退侍從,閉起門窗,急道:“姐姐,你方才怎地也不吭一聲?這次北伐若讓臨風公主牽了頭,咱們豈不是白出苦力,算個什麼?這也倒罷了,關鍵是此頭一開,今後咱府裡的兵豈不由著朝廷說調就調,咱們只有白白賣命的分了!”
“公主此招對我們大大不利,這我豈會不知。”王落側對著他,雙眼望著別處,眉宇間淨是倦意,“我之所以不反對,是怕若非如此,你大哥會做出更錯的事情來。”
秋往事一行三人一路向北,兼程而行。米狐蘭思慮沉沉,時不時仰頭往天上看著,再不復先前的開朗多言。李燼之本就少話,隨著北照關越來越近,陷入沉思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秋往事也似別有心事,時不時便出了神。每逢晚間駐紮,三人常常是各自外出,整夜不碰面,彼此也保持著互不相問的默契,第二日才輪流駕車,輪流歇息。
第五日傍晚,終於到達瞭望山城。此處是北照關前最後的重城,位於數條官道的交匯處,四通八達。融洲北線遇有戰事,糧草兵器人馬調遣皆經由此處週轉,南來北往的商旅也是絡繹不絕,規模之大,僅次於首府臨川,護城河之深廣、城牆之高厚,更是猶有過之。此處正屬風境北線三邊之一,歷來為風燎交戰之前沿,防務最是重中之重。當日裴初設三邊鐵衛,東北鐵川衛便置在這望山城。
融洲新近易主,各城都不免有些蕭條肅殺之象,此處卻偏偏不同。或許因為見慣戰亂,早已習以為常,城中仍是該出門的出門,該上街的上街,熙攘不減往日。三人此行本是秘密,雖到了目的地,也並不張揚,先尋一間客棧安頓下來。
米狐蘭知道此處是軍事重地,以她外族身份不宜隨便走動,也自識趣,吃過晚飯便早早回房。秋往事心不在焉地扒完飯,見李燼之坐在一旁看她,微微一怔,問道:“又要出去?”
李燼之定定望著她,忽輕嘆一聲,搖搖頭站起身,拉著她回到房中坐定,說道:“往事,這兩日晚間我去了哪裡,你一直沒問。”
秋往事被他一提才覺這幾日確實對他有些忽略,尷尬地笑笑道:“我想你是去聯絡你那一路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