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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能力改變事情嗎?”我瞪著最後這些字眼良久,然後 手發抖簽上名字。封上信我隨即交寄出去。

我怎麼能回去?不管多麼孤單寂寞,我無法忍受回到巴黎的可怕念頭,更無法忍受再次面對小小劇場的悽楚。再說,回去後,對尼克我又能做什麼?阿曼德老早以前的告誡,在我的耳邊不時聒噪著。

事實上,不管身在何處,阿曼德和尼克總是如影隨形,阿曼德是充滿了嚴酷的警告於斷言,而尼克則是由愛轉恨的嘲弄和揶揄。

我從來沒有比此刻更需要卡布瑞了,然而她老早已單獨前往我們計劃的旅程。偶爾,我會想起離開巴黎前的種種;不過,對她,我已不寄任何期望。

在大馬士革時,伊蘭妮的回信到了。

“他輕蔑你一如以往,當我們建議或許他應該去找你時,他狂笑不止。告訴你這些並非要你受纏附之苦,而是,想讓你明白,我們將竭盡所能來保護這個孩子,他實在不該生為夜間族呀!他被自己的力量衝昏頭,被自己的幻覺弄得似痴如狂。我們以前已見過不少,也曾為此結局抱憾不已。

不過,他在上個月倒是寫出他最偉大的一齣戲。一群傀儡舞者——她們沒有繩線在後牽引,正當豆蔻年華的她們,不幸被鼠疫凌虐,躺在擺著花環的墳墓底下長眠。教士為他們哭泣過後愴然離去,一個年輕的小提琴家來到墓園,他的美妙琴音,把她們全喚醒了。如吸血鬼一樣,穿著黑色綢衣,戴著黑緞蝴蝶結,她們從墳裡出來,快樂開心的跳著舞,跟隨提琴家往巴黎一路舞過去。然後,垂下紗幕的舞臺,出現了一場最漂亮的答謝舞。觀眾的吼叫喝彩直入雲霄!我告訴你,我們大可以在舞臺上但場以凡人受害者啜飲歡宴,而巴黎人只會看作是最具刺激的新奇歡迎,只會歡呼不已!“

羅傑也寄來一封令我驚惶不安的信。

“巴黎已落在瘋狂革命人士之手裡,國王路易十六已被迫承認國民議會。各階層的人民一致聯合起來反抗他,這真是空前未有之事。”羅傑還派一位傳信人到南邊探望我的家人,順便也瞭解一下鄉間的革命氣息。

我同時回覆了二封信,但也只能表達無盡的關心,於無助的感覺。

我將個人的行李先行交運到開羅,對一向視為倚靠的一切已危在旦夕,心裡忐忑疑慮。外表上,我如常繼續化妝成一個紳士旅客;內心中,那個在曲折街巷獵食的魔鬼,已經悄悄無聲的茫然失落了。

我自我安慰說,到埃及去是重要大事,埃及是古代富麗堂皇之地,是不受時光影響的永恆奇蹟;埃及將吸引我,使我忘懷自己無力迴天的巴黎,以及一切的一切。

何況,我心裡還有某種聯想,埃及,在世界各處的土地上,那是獨一無二於死神相愛之樂土!

終於卡布瑞出現了,就像是來自阿拉伯沙漠的幽靈,我們一起往海上航行而去。

大約航行一個月,我們抵達了開羅。在歐洲旅館,我找到先行運交的行李,此外,尚有一個古怪的包裹在等著我。

我馬上認出伊蘭妮的筆跡,卻奇怪於她為什麼會送給我一個大包裹。我瞪著包裹整整一刻鐘之久,心裡一片茫然。

羅傑沒有隻字片語。

為什麼羅傑不寫信給我呢?我好狐疑。這個包裹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在這兒?

最後,我發覺整整一個小時以來,自己就呆呆坐在房間,身邊一堆行李箱子,而我只瞪著包裹發呆。卡布瑞好像也無意消失,默默在一旁註視著我。

“你會出去嗎?”我低語。

“如果你希望我就出去。”她說道。

開啟包裹是很重要的,是的,開啟它就知道是什麼了。然而,在有欄杆的房間裡仔細看看四周,似乎也很重要,想像一下,這不就是在阿芙根小客棧的小房間嗎?

“我做了有關你的一個夢——”我大聲說著,眼睛瞅著包裹。“我夢見我們一起穿越世界,你和我,我們都心平氣和又十分強壯。我夢見我們如馬瑞斯一樣,只飲惡漢之血,當攬鏡自照之餘,對於我們能擁有玄秘,不免覺得即可畏又可悲。然而我們這麼強壯有力,往後可以永遠活下去,可以永遠 槍舌劍:”我們的無所不談“天天不斷,天天不斷……”撕開包裝紙,赫然看見了史特底瓦拉小提琴的盒子。

我又自言自語了一陣,但是舌乾 燥,根本不曉得在喃喃什麼。我從地上撿起滑自琴盒邊的信。

“正如我所恐懼的,最壞的事終於發生。我們的老友,被提琴家的過份惹火了,最後不得不把他幽禁在你的老宅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