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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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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晚年,生活困苦,病痛折磨,加上政治氣侯的嚴峻,精神上的壓抑,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感到高興的。惟有兩次喜悅,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一次是一九五四年,家裡收到了大哥轉業後補發的工資,母親極力主張父親去武漢看看兒女,因為當時大哥、二哥、大姐都在武漢。幾天後,母親照顧著虛弱的父親上路了。

大約一個多星期後,父母親從武漢回來了。

父親對這次難得的旅行感到格外的高興,到家幾天裡興奮不已,津津樂道,像講故事一樣,繪聲繪色地給我們講述起來。他說,在我大哥的陪伴下,他和母親一起徒步上洪山,費了好大的勁,登上了寶塔的最高一層,極目遠望,俯看武昌全城,人來人往像螞蟻一樣,很有些‘君臨天下’之感。還講到,在寺廟裡,他們吃了一頓和尚做的齋飯,一些素菜做成了雞、鴨、魚、肉的模樣,像極了,味道也很不錯。父親還頗有感觸地跟我們講起當地的風土人情,他說,湖北人肩挑手抬時,即使並不很重,也會“嗨喲、嗨約”地大聲呼喊起來。而湖南人則不同,挑起擔子時,哪怕肩上沉重得喘不過氣來,也決不吭一聲。看來,湖南人比湖北人更倔強,更能吃苦……最使父親高興的是,他小時侯曾經隨祖父到過武昌,那時,他在洪山奧略樓呂祖祠看見過八仙之一的呂洞賓雕像,還有一塊傳說中留下呂洞賓睡覺時印記的大石板。這一次去,居然又見到了,依然還是原先的模樣,真是斗轉星移,物是人非啊!父親講著、講著,他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的光景。

另外一次,讓父親高興的是一九五五年春節。這個春節,使父親臉上的喜悅持續了好多天。春節前幾天,大哥、二哥、三哥、大姐都從外地回來了,加上我們的外婆、小姑姑、父母親,還有我們三個小的,全家十一口人,團聚在一起,這可是多少年來從未有過的大團圓。一九四九年以前,弟弟不滿三歲,哥哥、姐姐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唸書,即便是寒、暑假回家,也是你來我往,很少有全家歡聚在一起的時候,只有這一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家大團圓,這也是父親在世時,惟一的一次。

一年後,父親不幸去世。一九六九年,母親相繼逝世。此後,我們兄弟姐妹工作在外,人各一方,就再也沒有團聚過。直到一九九三年十月,我們兄弟姐妹一行七人,又一次相聚在湘潭,一起來到顏子塘父母親墳前祭拜,這又是一次難忘的大團圓,父母親若九泉有知,該是多麼的高興!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性格內向,平時不苟言笑,往往使人覺得清高,甚至有些嚴厲。其實,父親的內心很善良,待人很誠懇。

解放前,在煙塘住家時,當地有一種民間福利事業,叫做“送癱子”。村民將無依無靠、下肢癱瘓的殘疾人,用一個特製的帶雨蓬的木轎,形狀像兩頭齊平的木船,殘疾人平時以此為家,吃住都在轎子裡。為了照顧這樣的殘疾人,村民輪流將他抬到家境較好的人家門口,讓這家供他吃喝幾天,然後,再抬送到另一家去。每次遇到“送癱子”這種情況,父親總是好言好語相待,三頓飯,都是父親將一隻裝滿飯菜的大碗和一雙筷子,親自送到殘疾人的手上,還叮囑他:“慢慢吃,不夠再添。”舊社會,窮人多,有時候,外面要飯的乞丐上門,我家喂的黃狗見了生人就汪汪地叫,父親總是趕緊走出去,先把狗邀開,一邊對乞丐說:“不用怕,這隻狗不咬人,你等等。” 然後,返回屋,添上一大碗飯菜,遞到乞丐的手上;若家中尚未做飯時,就舀一碗米給他。父親對待所有的窮人一貫都是如此。

父親平時沉黙寡言,似乎不善言談,其實並非歷來如此。

十多年前,我回湖南探親,見到了一位遠房叔叔,他年輕時曾經邀父親一起去日本留學。據他講,父親在中學住宿讀書時,性格比較活躍,常與同寢室的學友聊天、講故事,說些幽默的小笑話。父親年青時的這種開朗性格,與後來我所感受到的沉悶性格,實在相距甚遠。我想,可能是父親以後遇到的波折太多,不順心的日子太久,精神長期鬱悶的結果。不過,父親的幽默感,卻仍保留著。

湖南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