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半夜三更來找她,孟昕多少有些意外,卻也什麼都沒問,只是對爸媽介紹說,“爸媽,這是我大學的學長安懷庭。”
經過三年的社會沉澱,那時的安懷庭已經不再是大學裡容易衝動的毛頭小夥子,不論是長相還是談吐,都讓孟家二老眼前一亮。
那時的孟昕正值適嫁的年齡,孟家二老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想給她尋摸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但在A城,找不出一個能配得上孟昕的好男兒。
不是家庭不行,就是對方人不行。
總之,安懷庭的到來,讓孟家二老心頭一喜,雖然他家遠在京城,但那地方畢竟是在皇城根上,人人向而往之,兩老倒也樂意。
所以,在二老的莫屬和認同之下,安懷庭就成了孟家常客。
孟昕畢業之後,就進了A城一所大學任教,大學有宿舍,每次安懷庭一來,她就躲到學校去,也不回家。
安懷庭也不介意,照樣一得空就來,每次來都是大包小包的禮物,從兩位老人到孟昕的兄弟姊妹,以及剛出生不久的小侄都照顧到了。
他還時不時地秀秀精湛的廚藝,再加上他能說會道,因此,不足半年時間,就將
孟家上下都哄得高高興興。
就連一直站在孟昕這一邊的小妹孟恬都忍不住為他說起了好話,“姐,你就接受了他吧,我覺得安大哥人挺好的,出身好,人品好,工作好,長得還好看,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再等下去,真等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了。”
孟昕輕輕一聲嘆息,垂下了眼簾。
許久才開了口,“我試試。”
第177章 半年前,鍾炎就回了國
孟昕不再躲避安懷庭,嘗試著去接受他。
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卻終究做不到與他在一起。
那一天,她第一次約他前來,提前訂了A城最好的餐廳,還要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她如此隆重的安排,卻沒讓安懷庭有一絲的喜悅,相反,他一直表情不鬱等待她的開口鱟。
連喝了三杯酒之後,孟昕終於開了口,嗓音很輕很輕,“懷庭,抱歉,我做不到。”
意料之中的話,安懷庭並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沉默了許久,有些無力地反問出聲,“你就這麼放不下他?”
孟昕搖頭,“我想放,我真的很想放下,可是怎麼辦?我越恨他,就越放不下。”
“沒有愛,哪來的恨。”安懷庭端起酒杯,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明明是醇香的美酒,可為何嚥下的卻如同苦藥一般,苦不堪言。
“懷庭,”孟昕叫著他的名字,透著悲傷,“你說,他為什麼不要我?臨走前,他明明說好的,說三年之期一到,他就回來娶我。”
安懷庭看著她,恨恨地說,“你就是傻,隨隨便便一句口頭承諾你也能當真?並還因此為他守候著整整六年,你難不成還想為他守一輩子?”
“懷庭,我只是不甘心。”孟昕早已淚流滿面,“我就想當面問他一句,為什麼要這樣待我?即便是不能如約而歸,能不能給我一個準信,就這樣一句話不說地徹底地消失,他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TMD根本不是個男人!”
安懷庭從來不屑爆粗口,但此時此刻,心中憤怒難平,終是無法控制自己。
“懷庭,你說,他是不是在國外出了什麼意外?”
這是孟昕一直以來的猜測。
在分別的最初三年的時間,兩人一直不斷聯絡,他給她的信來得很頻繁,雖然兩人在太平洋兩個不同的彼岸,但心卻因為一封封的思念變得愈發貼近。
眼看著三年期滿,他卻突然沒了訊息。
孟昕給他寄了無數封信,但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應。
從那開始到現在,整整三年過去,他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孟昕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該放下了,該開始屬於自己新的生活了;可每一次鼓起的勇氣都會在黑夜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消散得一乾二淨。
於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卻依舊是無法敞開心扉,接受任何人。
安懷庭看她一眼,眉心皺成了‘川’字,“他活得好好的,你可真會為他找理由。”
“那你說,他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安懷庭一個衝動,一句話脫口而出,“他愛上了其他的女人!”
孟昕整個人如遭電擊,“你說什麼?”
原本不想讓她傷心的,但既然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