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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掉一件羊毛衫才覺輕鬆一些。可這不是冬裝,抗不住寒,猛然間連打了一串噴嚏。第二天怕給紅兒看笑話,還因為自己心懷鬼胎不敢與紅兒照面,一大早就趕往公司,鼻涕水差不多也流了一路。路上想,非要找趙淵算賬不可,這裝束既不中看又不中用,不象女性冬季的裙子,至少還能落個美麗動(凍)人的安慰。

新東方公司並沒有統一著裝,公司上下彷彿當時美國白宮的工作人員,都學克林頓作休閒打扮,襯托得餘正行像個剛從學校出來找工作的面試生,探頭探腦問趙總來了沒有。一位長相如洋娃娃似的女職員說,趙總平時都九點以後上班,如果有事可以找徐姐。餘正行後悔沒問趙淵上班時間,對他的不按時上班猛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以示抗議,氣順了便對那女職員說:“不好意思,就找——徐姐吧。”餘正行不知道“徐姐”是不是指徐麗,猶豫著不知自己是否也稱“徐姐”。女職員笑著對他說:“你叫她徐姐怕不太合適吧?”餘正行問:“你說的‘徐姐’是徐麗嗎?”回答“正是”。

餘正行昨天準備的是趙淵把他介紹給徐麗,或把徐麗介紹給他,然後他分別視情況說一句“請多多關照”或“願咱們合作愉快”之類,現在全用不上,唯獨鼻子一個勁兒地發癢。看來要給徐麗一個好印象已是無望,但願別有不好的印象就謝天謝地了。

那女職員帶他到隔壁見了徐麗。徐麗正在收拾辦公桌,見餘正行來了——她在趙淵的影集裡看到過詩人年輕時的照片,覺得他與照片裡的人並無二致——立刻放下手裡的活兒,主動問:“是餘先生嗎?”餘正行見徐麗比他想象中更漂亮些,立即與紅兒比較起來。兩人風格有所不同,紅兒屬於文靜一類,徐麗該屬於端莊一類。

徐麗見來者正是餘正行,客氣地說:“久仰久仰。”又對剛才那位女職員說,“莉娜,快給我們餘總倒杯茶。”餘正行又打噴嚏,這次可能是激動的——辦公桌還不知在那裡就有人叫他‘餘總’了——眼淚也下來了。這年頭都不興帶手絹而帶紙巾,餘正行早晨匆忙得連紙巾也沒帶。徐麗趕緊從茶几上的紙巾盒裡取一張遞上,笑著說:“你穿得太少了,不過沒關係,空調正在修,一會兒就能修好。”餘正行為掩飾自己的狼狽,找話說:“對,我上電梯時,有個電梯口豎著塊牌子,上面寫‘正在檢修中’。”

徐麗忍不住笑出聲來,斷斷續續說:“你這人,真幽默,我說空調,你說的是、是電梯。”說罷也用了紙巾。餘正行弄巧成拙,卻又歪打正著,在徐麗“幽默”的配合下躲過一次尷尬,自我慶幸而安慰地說,反正都是一個“修”字,彼此彼此。

茶來了,餘正行客氣地接過,捧在手裡用來取暖。不一會兒空調也來了,徐麗將空調調到最高一檔。但房間一時沒那麼快熱起來,餘正行只能再打噴嚏。徐麗從手袋裡翻出一板速效傷風感冒膠囊,叫餘正行快快服了。餘正行心存感激地道謝,想這徐麗確是一把好手,如此細微的小事都一一關懷到,難怪別人叫她徐姐的口氣都是甜甜蜜蜜的。

關於餘正行其人,徐麗過去從趙淵處就有所耳聞,昨天又聽趙淵說,決定安排他來公司任副總經理,請她一定要大力協助好,她倒也不覺得意外,加上前陣子公司分管業務的副總經理被辭退,人手不夠,她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餘正行這時候能來可謂正當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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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趁餘正行服藥的空兒,徐麗將他細細打量了,猜不透是什麼原因要穿得上下一新,如果她是本地人,定會想到“春二三月小打扮”之類的土語,儘管現在離春季尚遠。她對詩人有點好奇,一直認為詩人就是風流的代名詞,可今天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他有些傻乎乎的,所謂風流只是傷風流鼻涕而已。

室內溫度漸漸上來,徐麗指著剛才收拾過的桌子請餘正行坐過去,說:“趙總說上午不會過來了,我們開始工作吧。”餘正行聽了心裡“別”地一跳,整個人都熱起來。他心裡十分清楚,趙淵已開始了第一步計劃。但一坐上大班椅,一種統治者的感覺頓時佔據了他,一切與工作無關的事都被置之腦後。

按趙淵的要求,徐麗把公司概況和經營情況向餘正行一一作了介紹。餘正行對公司實行的所謂“國營企業的管理體制,個私企業的經營機制,股份制企業的分配形式”這套亂七八糟的東西毫無興趣,聽不幾句,他透過玻璃隔牆發現員工們大多向這屋裡瞅,就向徐麗提出要和員工們見見面。

徐麗帶餘正行到各辦公場所轉了一圈。餘正行發現,公司裡男職員還不到女職員的一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