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帶著金條來了,這不是我的夢,二叔在我的床上睡了一覺,在鬆軟的褥子上睡了一個大字形的坑。
老隋在廚房忙著,手上的刀工熟練,方的變成圓的,圓的變成片的,片的變成細絲。
金條在老隋的身邊,眼睛東歪歪西歪歪的跟著老隋的手,最後看到一個又大又圓的捲心菜,變成了細絲,金條的耳朵嗖的立起來,一臉恩仇並泯的意識呈現到對眼裡。
愛吃蔬菜的金條嗚咽的盯著剛睡醒就進廚房的二叔,想要二叔給它一個安撫,解釋一下,那些蔬菜怎麼就粉身碎骨了。
二叔靠在廚房們的邊上,站在那欣賞他的哥哥老隋。
老隋頭頂那塊頭皮錚亮的白淨,熟絡的身姿看得出,廚藝不一般。
“人家老師正問著呢,你再等等。”老隋知道二叔來幹啥的,老隋給二叔倒了杯水。
“什麼病能這麼的保密,莫不是奇怪的病?”二叔在餐桌那坐下,有些魂不守舍。
二叔看看趴在地上的發蔫的金條,又看看一直在忙的老隋,一語不發的等我下課。
八,有名的人蝴蝶效應
二叔,一個單身的貴族,他帶著他的標配帽子從基地騎著腳踏車過來。
二叔迎著風使勁蹬著單車,看著不遠的天上飛行著兩隻黑藍色的烏鴉,烏鴉展開翅膀底飛盤旋,嘎嘎的叫兩聲,飛走了。
風颼有力,路兩邊的地上矗立大片沒有放倒的玉米杆,唰拉拉捲起的葉子在風裡碰撞。
遠遠地看,成片乾枯的玉米葉上,露出半個身子的二叔像奔行在浪尖上的帆船。
跟著他出來的金條,帶著兩個忽前忽後的大耳朵奔跑在前面。
它在追逐漸行漸遠的烏鴉,嗚嗚咽咽和烏鴉問候,像是納悶自己的翅膀啥時候不見了。
金條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峻拔緩慢的二叔,撒開四個爪子跑遠了,金條邊跑邊聞風裡的味道。
幾處大片殘雪鋪在玉米地上,在天上看著就像大地穿了花衣衫,土黃色一片,灰白色一片。
金條站住,等著後面的二叔,示意給二叔看一塊殘雪下的地方。
二叔停下單車,站在風裡,細細的觀察。
那裡有一隻小田鼠,正好奇地瞧著二叔,這可能是它年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類。
田鼠的鬍鬚抖抖,眼睛溜溜圓的看二叔美麗容顏,兩隻耳朵前前後後的搖搖,它兩隻前足捧在嘴邊,驚豔的直立起身子。
金條默不作聲的陪二叔,他們半人半獸的站了半天。
風又大了,玉米葉子掀起了沙土色的浪潮,凌亂不堪的搖晃,風在那群乾枯的葉子上猛勁捲起一團黃色的散碎濃雲,漸漸地飛遠,飛高。
天上的雲朵像石磨下的黑豆漿,堆積翻轉,向下垂落,它們銜接成了灰黃的雲幕,掛在天邊。
初春的天變得也快,風吹得人臉上像竹葉刺拉的疼,金條顫抖的抖了柔軟的大耳朵。
二叔揚起手臂,衝著田鼠禮貌的擺擺手,他在打招呼。
田鼠嗖地無影無蹤,就在二叔揚起手臂時候。
金條不願意二叔的魯莽,衝著二叔在喉嚨裡嗚咽了一聲,轉身繼續在前面奔跑。
二叔睡了一覺,像是回到了人間的修仙人,對我們家哪裡都好奇。
他在這屋穿到那屋的巡視,想要尋找些他自己認為可靠的東西。
最後,二叔還是坐在餐桌邊上,他撿了一根銷了皮的胡蘿蔔,咔嚓咔嚓的吃起來。
金條趴在地上,抖抖耳朵不理他,可能覺得二叔作為同類給它丟人了。
金條天天在藏獒基地,混在藏獒堆裡,學會了藏獒們沉思,還有藏獒們對二叔不屑的眼神。
在它眼裡二叔才是不折不扣的兩條腿的動物,還不會吃素的食肉動物。
二叔吃完了一根胡蘿蔔,對老隋的忙乎勁感興趣了,他想做一道菜,做給我吃,表達一下對就要高考的我,一個祝福。
二叔要做一道叫“螞蟻上樹”的菜,老隋笑著答應,看了一下手錶,這個點苗小娟沒回來,可能就不回來了。
老隋心裡莫名的擔心,他不知道老媽為何不願意搭理二叔。
“二叔,你醒了,金條,你也醒了。”下了課的我,和他們打了招呼。
“兒子,你這招呼打的,真不好分清金條和你二叔的關係。”老隋把一塊帶肉的骨頭給金條。
金條不理他,它的記憶裡還有老隋的刀工。
金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