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隋沒接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就蹲在那眼睛追逐那隻小狗。
老隋把廚房收拾了一下,他把明天要做的菜大概的算計一下。
他心裡還是在意剛才兒子被嗆到的樣子,心疼也不敢太表示出來。
他也怕孩子被圈養的太久會散漫在嬌氣,沒有了自律性。
老隋見我因為數學成績滿屋裡跑跳,有時還抓撓自己濃密的頭髮,他把這些事悄悄地記下來,到菜市場買些去火的蔬菜,還有水分大些的水果。
老隋還為了培養我越挫越勇的潛質,常約我在棋盤上楚漢爭雄,每次都尋來些劉邦的故事逗我笑,臨了告訴人家,都是道聽途說之所造也。
當然下棋的獎勵金額從五角漲到兩元,還是一貫的三把兩勝定乾坤。
他也適當的放些水,讓我嚐到贏家的味道,還不忘囑咐我,棋德人品,合二為一。
我看出來老隋最近也瘦了些,他去菜市場的時間太早,老和我說那幾個棋友最近下棋都厲害了。
其實,老隋沒有說實話。
現在疫情稍有好轉,出來幹零活的人多了,人多卸一車貨的時間就短,老闆高興,花錢一樣多,時間還有剩餘。
老隋分到手的錢自然就少了,老隋很惆悵自己心裡的計劃。
城裡一部分交通可以通行,但是時間受限,站點受限,感覺空氣也受限。
這種受限,反倒讓能出屋的人感到路車沒有行走方便了。
老隋想去他的文具店看看,去看看哪個抽屜裡還有沒有藏匿的票票,去看看那兒有一盆忘掉的文竹,是不是還堅強的活著。
他還想去看一眼那個偶然的孩子,他的學習狀況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時好時壞。
二叔嘛,最近也是一直沒有和他聯絡,他打了幾次電話,那頭也是急匆匆的說沒事就放下了。
他知道二叔那個人是不受約束的人,進城裡住就像困住的野獸,沒準得天天在陽臺上對著一顆圓月嚎叫,搞不出個狗仔隊,也得弄個猛禽盤旋他頭上。
在郊外就不一樣了,除了二叔是自由的,周圍方圓百里的風更是無拘無束的,不用戴口罩,還可以隨便的嚎叫。
再說他那麼大的一個基地,就是每次帶著金條跑步也得跑一個時辰,才能首尾相交。
老隋坐在廚房那待了一會,想些心裡解不開的事。
二叔突然說來訪,一是因為城市半封閉式的管理,可以適當的走一下親戚,再就是想借著我們打聽他的粉色天鵝咋沒了動靜。
我的數學老師生病了,急性闌尾炎。
這個時期生病,就等同於世界上沒有這個人了。
因為突發性的住院,家人按照規定不能去醫院護理。
疫情讓人學會了閉嘴,狐疑和關心在眼神裡也不是那麼好表達的,數學老師索性就關機了。
數學老師,我的前二嬸就這樣的失蹤在我二叔的耳目裡,我們三個隋家人。
老隋的蘿蔔心重了,他想著明天要問問二叔,怎麼好久沒有數學老師的信了。
我老媽一大早的把我從被窩裡掀出來,順便在我光滑溫暖的後背暖了手,拍拍打打幾下,嬌氣的說:“美少女,瞧瞧寶貝,粉嫩的模樣,你還生氣呢?”
我挑了一下桃花眼,不開心的問:“老媽,你對我的顏值太不自信了吧?這要是讓老隋知道,你是擔心這個,他就不理你啦。”
我現在是徹底的發現了,老媽喜歡摸我,那眼神裡就是在看繡花枕頭,還是蠶絲面的。
“好了,媽媽再也不突擊了,我看那個毛羽彤挺厲害的,那句話噎得我夠嗆。”苗小娟偷溜了我一眼,見我沒搭理她,不在意的捏捏我的臉。
她咬著牙,鳳眼尾稍挑起說:“你要是長大了,娶了媳婦忘了娘,看我怎麼處理你的孩子。”說完也不在意我的反應,她往門口走去。
在我還沒有穿好衣服時,突然又轉過身兒,“豆豆,你二叔要是問你二嬸,你怎麼說?”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數學老師怎麼了,網課開始沒多久就沒信了。
我怕老媽下一個問題又和毛羽彤有關係,急急忙忙蹬了一隻拖鞋跑出去找老隋,請求使用打電話的權利。
我要問老班,也只能問老班,我的外交關係也就那麼幾個,都是被苗小娟篩查後剩下的可靠通訊人。
老班接電話時還在吃飯,就聽他咬著什麼脆生的東西,“咔嚓”一聲。
“你說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