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力上一種窺視。
我和老隋分析老班的心理時,還不忘自我誇讚地說:“你說老鼠在貓的眼前跳舞,是為了展現她的窈窕呢還是為了舞蹈獻身。”
老隋的觀點是,貓是家養的,只吃貓糧,老鼠是野生,喜歡領著家養貓遛彎。
我為老隋的機智點贊,忘了自己是貓還是老鼠。
“老隋,老班把毛羽彤送到我面前,是為了我的數學成績呢還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
老隋瞄著我密發淙淙下的猩紅的桃花眼,想著哪句話不能夠傷到我的筋骨。
他比較中肯的揣摩說:“你們老師更願意相信他自己。”
老隋的話給了我一個負面的資訊,我到底應不應該做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做一次南北不分的荒唐事。
就接受毛羽彤的暗戀花朵,未嘗不可行不行!
老隋看出來我在使勁搓著造反火苗的引線,他又說了一句和老班一樣禪機的名句。
“你們老師給你的是一道減法題,是從差去看問題。”老隋的頭頂又一次光輝燦爛。
把一個好看還暗戀我的女孩,送到我面前,不等於兩個人。
老班太牛了!
這是一種負負得正的關係,看女孩能不能近距離的後發現我是繡花枕頭,畢竟毛羽彤是一個學霸妹妹。
我若沒有任何反應,即保持住在老班的心裡形象,也保持住了在女孩心裡暗戀形象。
老隋每次在我和他探討內心世界時,都會在船上回答我。
船頭上的老隋,電光血紅在他頭頂炸裂,雷聲穿過雲層,掀起綠色的浪花,亢奮的老隋在黑色旋風裡變身。
老隋解惑時,他的桃花眼除了璀璨還會撒花,結果總會弄得他自己都陶醉在我是複製他的產物。
在老班說一百天的時候,一種熟悉就縈繞我的眼前,在老班說晚自習要我講數學時,我的寸頭下的螞蟻從夢裡醒來,它們驚慌了。
我終於想起,老媽,苗小娟早上大方地賞給我的一百元,不是天經地義的。
我老媽今天早上上班前,在門口那居然很隨意地在綠色皮包裡抽出錢包。
老隋端著獎勵盒站在她的身邊等待,那情形彷彿是伊麗莎白女王和她忠心的管家,高貴和仰慕。
老媽在獎勵盒裡放進去一張百元大鈔,粉紅粉紅的,說是距離高考一百天的一個督促獎勵。
弄得我和老隋驚訝的張開嘴,擠得桃花眼都沒有了。
老隋在老媽關上門的那刻,居然抖索的不成型,好像要進入高考倒計時的是他。
老隋轉過身,把跟在他身後我的下巴合上去,恢復了他滿意的桃花眼,然後抱著獎勵盒進了廚房。
難不成老班和老媽以及老隋沆瀣一氣?誰又把我出賣了,老媽又把我放到了老班的粘板上了,還是老媽的槍換了打法?
我的腦子裡都是粉紅粉紅的票,感覺做夢一樣。
眼睛裡看到了金條,金條嘴邊的蔬菜卷,還有對焦的眼神。
老班佈置完了他的坑,滿意的收起了電話,繼續留在懸崖上看他的五十幾個小妖獸們。
接下來的課,我都是心驚膽顫的認真聽,甚至開始仔細做筆記。
數學老師給我留了一份課卷思維圖,很明確讓我知道晚上我要做的事她也參與了。
我一直記得她,粉嫩嫩的數學老師,她是我嫡親的二嬸,前二嬸。
是不是我們沒有給二叔送去金條的口罩,讓她忘了我是二叔的大侄子呢?
我把藏獒頭上的口罩扔到一旁,坐下來和藏獒做了思想溝通。
二叔的婚姻為什麼那麼短暫,戛然而止的乾脆。
我決定和二叔通個話,尋找自己的地位。
我問:“二叔,金條好嗎?”
二叔說:“金條比我好!”
我問:“金條吃的好嗎?”
二叔說:“金條不吃的我都吃了。”
我問:“金條還記得天鵝嗎?”
二叔,我對面的藏獒閉上嘴不說話了。
二叔,你怎麼不主動給我打個電話什麼的,我都分不清眼前的藏獒和你,哪一個是獸了。
我被晚上的自習課折磨成驚獸,心魂激盪在書房裡轉磨,眼前複習卷子砌成了高牆,一堵牆一堵牆的擠壓我,我在密匝匝壓過來的數學題裡尋不出一道一鳴驚人的。
老隋進來,笑臉上桃花璀璨,他手裡除了一杯牛奶,還有一塊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