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從窗戶中斜射進來,在女子的身上凝成一層淡淡的光芒,女子坐在窗戶口,手託著下巴,看著外面的街道。很是恬靜。
女子一邊飲茶,一邊跟自己說著這些事情。偶爾會神色凝重的四周看看,對呂恆說出一些似乎是機密的資訊。
比如,王府其實在最近研究出了蠶絲軟甲的秘方,憑藉此秘方,多的軍裝供應商一職,便多了一道籌碼。
看著王婷芝慎之又慎的說出這番話,美眸中的神色,儼然是把呂恆當做心腹之人。呂恆便急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然後說出一些毫無營養,卻非常讓人感動的空話。
看到呂恆那不再鎮定的樣子,王婷芝淡淡一笑,然後神色凝重的叮囑呂恆,千萬不要把這件事給說出去。
而至始至終,坐在一旁的方總管,這胖子,總是用一副神神秘秘的眼神在看著呂恆。當大小姐說出某些機密的時候,方胖子便一邊飲茶,一邊偷偷的觀察著呂恆的表情。
方胖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呂恆不用問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此人心思縝密,跟他那寬闊的體型形成了明顯的差異。那一雙不斷轉動的小眼睛,不時的動著心思。比如在現在,他肯定在猜測,呂恆和那本折柳記到底是什麼關係。
畢竟,他是王府的總管。管理家丁的事情,他是一手負責的。李二此人,有多大的本事,背景是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對於李二說的,他親戚的事情,方胖子雖然沒有反駁,不過在心裡卻是不信的。
李二家中只有一老母,便再無其他人。而且,經過方總管的調查,也知道,李二母親的孃家人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家。那裡能跑出什麼,商事高人之類的。
數來數去,李二能接觸到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眼前這個,正一臉呵呵笑容的書生了。
只是,讓他洩氣的是。面前此人,無論大小姐怎麼試探,都是一副笑呵呵,很好奇的表情聽著大小姐說話。在聽大小姐說道一些柳家竊取別家機密的時候,呂恆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然後皺著眉頭道,豈能這樣!如此譴責一番!
真的是滴水不漏啊,方總管心裡打定了呂恆和折柳記有著莫大關係,所以此時看到呂恆的表情,只能感嘆對方的演技之高超。
想起二公子這幾天不斷磨練的豈有此理,無恥的話術。和眼前此人比起來,簡直是太過直白了。
看來,等回去以後,還得告訴二公子,在說無恥的時候,表情還需更真情流露才行。
等店小二給重新沏上一壺差後,王婷芝端起熱氣騰騰的香茶,輕抿一口後。轉過頭來,看著呂恆道:“呂公子可知一個人在爬山的時候,什麼情況摔下來,才是最嚴重的?”
聽到這個貌似自己在前天問別人的問題,從王婷芝嘴裡再次說出來後。呂恆的表情明顯一愣,心裡哭笑不得。
不過,樣子還得裝。
他放下茶杯,抱拳對王婷芝道:“願聞其詳!”
於是,和前兩天相同的情景出現了。不過,物件卻換成了王婷芝。
在聽女子一臉傲然的說完這番原本從自己口裡說出的話後,呂恆頓時肅然起敬。
抱拳對女子道:“小姐高明,在下佩服!”
王婷芝撲哧一笑,美眸白了呂恆一眼,嬌聲道:“公子莫不是在打趣妾身,都說了,這是一個高人所言,妾身也只是借來一用而已。”
午後的陽光,照在女子那美豔如花的面頰上,折射著讓人迷醉的光芒。
呂恆心裡讚歎道,怪不得能把蕭致遠迷得神魂跌倒的。王婷芝,的確有這樣的資本啊。
“公子在看什麼?”王婷芝看到呂恆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然後摸著下巴一邊笑一邊點頭,表情很不對。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冷,放下茶杯,淡淡的問了一聲。
“呃,你背後的屏風不錯!”
呂恆笑呵呵的指著王婷芝背後的那座雕花黃梨木屏風,一臉讚歎的道。
王婷芝:“……”
……
從食為仙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秦淮河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微風吹過,河面泛起一**呃漣漪。停靠在河邊的花船,畫好妝容的女子們,慵懶的從船艙裡走出來,揉揉迷糊的眼睛,隨意伸個懶腰。那不經意間揮灑出的一抹雪白,引得來往的有人士子們,駐足觀看。
夕陽下,河邊的柳樹,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輕柔的柳枝宛若女子柔順的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