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在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他說話的態度便與此前不同了,換成了一種與沙仁元平等的語氣。
沙仁元道:“秦廠長剛才說你知道瓷土礦的分佈,也瞭解工業陶瓷的生產工藝,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辦這家企業,而是要找我這個將死之人來合作呢?”
秦海笑了:“沙礦長,如果我說我是被你感動了,想幫一幫這13家的孩子,你信嗎?”
“信,也不信。”沙仁元說道。
“我也不全信。”秦海坦白道,“不過,我向沙礦長提起這個專案,的確有敬重沙礦長的意思在內,這一點沙礦長是不必懷疑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是外鄉人,要想在曲武辦成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沒有沙礦長這樣的人撐腰,是不可能的。
我有技術和資訊,沙礦長有曲武的人脈,我們算是等價交換。辦廠子初期需要幾十萬的投入,全部由我承擔。最終的收益,沙礦長拿七成,我拿三成。我唯一要的,就是控股權,因為這家廠子日後對我還有其他的用場。”
“你說的這些,能寫成字據嗎?”沙仁元問道。
秦海道:“我們當然要有字據,否則我不成冤大頭了?既然是合作,就需要有一個正式的合作協議,寫明企業的責權利關係,免得日後生怨。沙礦長請放心,這個協議肯定是能夠經得起推敲的,我也不想弄一家無法見光的企業,是不是?”
“還有一個問題,你說的這家企業,當真能夠掙錢?”沙仁元又問道。
秦海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然後答道:“如果沙礦長能夠幫忙把土地的問題解決,還有采礦權的問題,那麼三年之內,如果掙不到100萬利潤,我把這家廠子全部送給沙礦長,如何?”
“我相信了。”沙仁元毅然地點了一下頭,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是拿出真金白銀來投資的,我這邊不過是賣幾個老面子而已。我想,秦廠長這麼能幹的人,肯定不會做吃虧的事情。如果真的能夠做成一家能長久掙錢的企業,留給這些孩子們,我也能瞑目了。秦廠長,你就說吧,需要我老頭子做點什麼。”
“呵呵,你先給我撥5萬噸計劃外的煤炭,行嗎?”秦海笑著,說了一句極其煞風景的話。
“煤炭當然是可以給的,這些煤炭的指標,我是專門留出來,想給這些孩子謀點福利的。既然秦廠長有更好的方案,這些煤炭指標送給秦廠長,又有什麼不行?不過,我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把後面的事情安排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沙仁元說道。
與沙仁元約好第二天去他辦公室詳細商量辦陶瓷廠的事情之後,秦海便起身準備去結賬了。沙仁元攔住了秦海,叫好飯館的小老闆,讓他把賬掛在建興煤礦的名下。秦海也沒有堅持,他知道這是沙仁元表達善意的一種方式,反正出錢的是公家……這種程度上的*,簡直是不值得一提的。
先前送沙仁元來的那個司機如幽靈一樣,及時地出現了。秦海真是很好奇他是如何知道這邊酒局已經結束的,難道沙仁元與司機之間還有什麼默契不成。沙仁元讓秦海等人坐上車來,先把他們送到了招待所,然後自己才返回煤礦。
看著沙仁元坐的車子尾燈漸漸遠去,劉子文回頭向秦海說道:“秦廠長,今天這事……多虧你了。”
秦海擺擺手,說道:“劉大哥不必這樣說,我還要感謝你替我接上了這條線呢。對了,回房間之後,劉大哥千萬別再叫我秦廠長,還是照舊叫我秦老弟,或者叫小秦就好了。”
“我明白,我明白。”劉子文連連點頭。
為了避嫌,秦海讓劉子文獨自先上樓去,自己與黑子在樓下多呆一會,然後再回房間。劉子文離開之後,黑子看著秦海,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秦海有些莫名其妙。
黑子道:“頭兒,我發現你真有本事,也真夠貪心的。弄下一家平苑鋼鐵廠不夠,又弄了個北溪特鋼廠。去一回我爸,把我們曲江水泥廠也收到口袋裡去了。現在可好,廠子都辦到林西來了,你到底打算弄多少家廠子?你當廠長上癮了還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