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辦法不對。”帥朗手指甩著指摘著:“人都是奸貨,陪著笑臉求著說好話,他不操理你,不罵著、不收拾著、不詐唬著,他不聽你的話……比如現在,我就回去給林鵬飛、給李正義,給有貨源的主磕上十個八個響頭,人家可憐都不可憐你,只會小看咱們……可收拾他們詐他們就不一樣了,詐到他們不敢不給,便宜給了都不領人情……”
鏗鏘幾句,擲地有聲,不過杜玉芬可信不過了,以為帥朗又是胡吹大氣了,嗤了句歪理,扭過頭了。
謎底即將揭曉了,一路上帥朗口口聲聲貨源就要在中州找,而且只能在中州找,每件飲料的單件利潤並不高,這個分銷和代理體系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因為價格優勢在,別人要竄貨什麼的根本不划算,除非你是想損人不利己。可貨源要是就在中州,實在是讓杜玉芬一頭霧水了,自己好歹也在這個行當裡混了數年了,還真想不出那家批發商敢提供這麼大貨源,而且粗粗算算,兩個市場現在旺季每天四千多件的銷售,比批發商的吃貨都大,除了直接代理,根本供不起這種吃貨量。
揭曉了……行駛了十公里左右到了揭曉的時候了。就在和中鐵文化宮一街之隔的巷子裡,下車的帥朗一指,樓側掛著大招牌,就叫中鐵配貨,巷很寬,能錯過兩輛轎車。一頭霧水的杜玉芬下車剛鎖門,看看四周環境,這裡離鐵路東站不遠,還以為有大牛接應什麼的,不過看樣根本沒有,前行了幾步,問著帥朗來找誰,帥朗說了個陳麗麗的名字,杜玉芬一聽,嚇得怔住了,一把拉著帥朗急色問著:“你知不知道陳麗麗是誰?”
“知道啊?這片超市和車站周邊小副食批發商,一胖娘們,少說也有一百八十斤。”帥朗道。
“我不是說這個。”杜玉芬拉著帥朗,小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車站搶得是人家的市場。”
“知道呀,他們的貨倉就在這兒,離車站四公里,十幾天了,愣是一件也運不進去,呵呵……”帥朗得意地道,笑得很開心。
“那你還來?不是找抽嗎?她能給你貨?”杜玉芬說出關鍵來了。
不過關鍵在帥朗看來又是一種情形,看看來往的人不少,拉著杜玉芬到了巷口,賊頭賊腦小聲說著:“杜姐你想想……以前這個配貨她全靠車站出,貨倉基本上保有一萬多件的存量,6號以後咱們搶了車站市場,把這個批發商困住了,代理給的條件都是能換貨不能退貨,而且只能在劃定的區域裡出售,也不能亂竄貨,沒了車站周邊和列車市場,她一天只能出百把十件,貨全積壓手裡了……我打聽過了,還有八千多件存庫裡呢,這要是弄咱們手裡,能小發一筆。”
“這……人家能賣給你麼?”杜玉芬臉色一難,想不通這叫什麼機會了。
“這生意需要大量的現金流,她壓這麼多貨動不了,又不能隨便賣,她能不急呀?……這就是我說的空子可鑽,理論上都認為我們和被搶市場的批發商肯定不共戴天,所以我估計,飛鵬防都不防這個人,她市場丟了,出貨量急劇下降,能不能保住批發商享受的分銷價上貨都難說……飛鵬的二十幾個批發商有三個被咱們整得出不了貨都積壓了,這就是機會,機會很難得呀,只要能把他們手裡的貨拿走,相當於照準林鵬飛又來了個窩心腳……三家的存貨有兩萬多件,這將對市場是一個極大的衝擊。”帥朗擺活著,說得眉飛色舞,要論坑人鑽空子,這幾個害蟲個頂個都是好手,要不啥職業都沒有,還不得餓死?想了很久才想到這麼個空子可鑽,估計沒人會想到,帥朗還敢再朝結怨的批發商要貨。
不過杜玉芬可理解不了帥朗這種思維方式了,難色鬱結在臉上不相信地問著:“能行麼?”
是啊,能行麼?帥朗不以為然道著:“怎麼不行?我們把飛鵬搞得都灰頭灰臉,一個小批發商還收拾不了?”
杜玉芬一劃拉手指數著:“那是有心對無心,現在人家已經戒備森嚴了……這事我怎麼就想著彆扭呀?你看啊,你們搶了人家的市場,自個賺錢;現在再回頭再要人家不計前嫌給你存貨,還讓你們賺錢,這怎麼好事都讓你攤上,你咋就想得這麼好呀?”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生意人,都圖利呢,誰記仇呀?哎,你去不去,你不去拉倒,我一個去,這趟賺了沒你的份啊?”帥朗翻著白眼,嫌杜玉芬話多磨嘰了。杜玉芬一聽:“那走……不過人家要大笤帚往出趕你,別指望我幫你啊。”
“切,我忽悠不了美女那是真的……要忽悠不了中年婦女,那我還混個屁呀……你瞧好了啊,她貨倉裡存貨,我要以分銷價全部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