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
另一名偏將答道:“兩隻突擊隊都已經準備好,但等天色再晚一些,按事先約定,城中的細作會前來稟告。
“哼哼,城中之人,一定以為我等明日早晨會攻打正門……今晚,我們定要拿下舟山城!”
帳內轟然響起了一片肯定之聲。
在原先黃斌卿的官府內,也燃起了兒臂粗細的蠟燭……魯王監國與手下的文武官員,也在開會,不過這會議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眾人說了很多,也應該拿出個辦法來了。
兵部右侍郎張煌言首先總結道:“張名振將軍曾想以大義服之,但那鄭家之人奈何不聽,翻臉扣押,他鄭家這已是失了大義……我等手中還有精兵三千,火炮數門,城堅牆高,城中食物尚夠,水井數處,待鄭家圍攻數日後,必筋疲力盡,那時鄭家可能胡亂搶些漁民之物,便也退了……”
魯王監國聽了後,高興地拍了下手,說:“著啊,大家不必驚慌,張侍郎此言有理!”
大學士張肯堂聽後搖了搖頭,說:“看他們的橫幅和信件,怕是不會那麼簡單……”
大廳裡的快樂聲一下子靜了。
“從那信上看,他們所提到的兩個毛賊,查證後,確實為舟山之民……他們也算是師出有名,如果單單為出一口氣,似乎不必勞師襲遠,此次所費軍資也不能是小數目,舟山此時的情景……想必他們也能明白我等的困境,那他們為何如此興師動眾……果真為‘清君側,迎魯王’?”
眾人紛紛揚揚地說道:“不能,一定不能。”
“那麼,明天一早,讓魯王監國親臨城頭,想必在魯王監國的天威之下,那鄭家之人一定會說出真實意圖……”
魯王監國聽了後,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有理,張大學士所言甚有道理,等明日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好好問上一番,想必能搞清楚原委,到那時再來定奪……”
眾人深以為然。
魯王監國剛剛想說散會,再來幾句安撫人心的話……只聽得外面“轟隆”一聲巨響,眾人當時就呆住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說些什麼時,“轟隆”又是一聲巨響,魯王監國這時差點嚇坐到地上。
舟山城中的兩個細作,在晚上悄悄從後城牆結繩墜下,繞道到鄭家軍大營後,他們兩個分別領著兩支突擊隊,分成左右方向,悄悄尋到城牆最薄弱的地方,在牆根下埋下了若干個炸藥包,等到月亮升上半空時,便分別點燃了導火索。
那兩處城牆是細作們早就尋找好的地方,果然是最薄弱的地方,隨著爆炸聲,兩段城牆應聲坍塌了……
明月下,鄭家軍兵分兩路,直撲那兩處缺口。
那兩隻突擊隊這時待那缺口處塵埃落地後,立刻又從揹包出取出浸過油脂的布團,劃了火柴引著,便向那缺口處不停地投放,將缺口照得通明,沒有半點黑暗。
等鄭家軍到了缺口時,定遠侯鄭聯忽然想到:“啊哎,這要是白天再炸也是不晚……雖然晚上炸開利於攻城,但死傷定會更多,這個,這個價效比不高啊,看來真是要有一個參謀部才好…”
於是他緊急下令,現在守住缺口即好,不要進城,等到天明再說!
鄭家軍很適應這樣的隨機性命令,立刻遵從了。
缺口處出現了冷戰現象,雙方都不靠近缺口……只不過一方是主動的,一方是被動的。
缺口處,時不時就響起一陣弓弦聲音,一排火槍聲音,一片慘叫聲音。
對於這些聲音,定遠侯鄭聯絲毫沒有理會……他坐在一塊石頭上,一手拄著腰刀一手拿著一個瓷瓶,一口又一口地品著張家百年孤獨,心裡忽的就想起赤嵌市場飯家裡的豬手了,那味道真是好啊……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眼前馬上就要得手的勝利,又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讓人高興了,說真的,沒啥意思。
月光下,定遠侯鄭聯像一位思想者,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今夜註定無人入眠……
城裡已經是亂成一團了,百姓們只能把破爛不堪的大門閉得死死的,也許一家人正摟做一團發抖。
街上,士兵們來回地奔跑,聽著各種各樣的命令,他們縮小了防禦,現在只能以原黃斌卿的官府為防護中心,在周邊街道佈下街壘,埋伏些弓箭手。
本想重新奪回缺口,奈何鄭家軍卻也沒有攻佔,只是遠遠地施放火銃,一排排彈子打來,他們收效甚微,白白丟了上百人的性命…水陸副將阮進和王朝商議了一下,那鄭家軍不敢在夜裡進來,想必也是擔心城中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