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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永勝伯鄭彩裝作格外認真地看完了他們的考察報告,但是他在最後的建議欄中發現了一條新的建議:
廣泛吸引漢唐集團所培養的人才,為我所用,施以重用。
這一點,永勝伯鄭彩沒有聽過那個參與早訓的大儒的彙報。
他指著這一條問道:“這一點是誰提出的啊?”
鄭智恭恭敬敬地說:“妹妹秀文提及,我以為甚有道理,便在最後加上了。”
永勝伯鄭彩點點頭,好啊,咱們父子女三人達成一致了。
但是他還是要藉機教育一番,這種感覺他很是享受。
“有些事情只能想,不能說;有些事情只能說,不能寫到紙上;有的事情寫到紙上,只能給最信任的人看!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
鄭智還沒有反應過來,鄭秀文卻乖巧地說:“女兒受教了。”
事後鄭秀文被留在了爹爹的書房裡,要有大事與她商議。
在他們兩個一直在外面考察時,永勝伯鄭彩與大儒們最終也確定了尊從南孔的一系列準備。
在這些準備中,大儒們以理論準備為主,他們要建立具有福建特色的儒家學說,要建立為福建建設服務的儒家學說。
當然,這裡面的最核心思想,比如為誰服務的問題,大家沒有人提及。
可是這個還用說嗎?
儒家的中心思想不能變,這是基石,是堅決不能動搖的。
比如僅從個體來講,儒家學說需要個體要有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等德目,這個可不能少。
但是,但是啊,這裡的側重點可以變,比如他們針對這一時期北孔側重談“禮”時,他們一群大儒興致勃勃地大談起“仁”來,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
這都是聖人之言,誰敢懷疑?
由此他們推匯出真正的禮,其實是從仁自然流露出來的,並不是強加給我等的,那種非發自本性的禮,定是虛偽的,戕害人性的。
所以“仁”是第一,否則聖人為何將它排在第一位?
另外他們又狠狠批判了對五德輪迴的任意曲解,認為五德輪迴的核心仍是“仁”,只有“仁”向更“仁”輪迴,豈有“仁”向殘暴輪迴?!
這個基礎不在了,其它的解釋,全是歪理邪說!!
他們在儒家學說的外延上又改動了一些。
比如他們深挖“君子不器,博觀約取,厚積薄發”的思想。
孔聖人所意為君子不應該像一個器物一樣只有一種固定的用途。
君子應該博聞強識,旁徵博引,不拘於時,不滯於物,應該是修齊治平的“通才”。
然而究竟如何才能不器?
這裡就要有兩個階段了,第一個階段,君子定要先成器,做一個對社會有用處的人,做一個實才而不是腐儒!
第二個價段呢,就要達到孔聖人所言的不器,在心境和能力上要達到更高的境界是,要以“仁”來對天下萬物,達到格物知致的最高層面!
當然,這一系列的理論準備是要不斷加強的,這樣工作是累人而無聊的,但是大儒們樂此不疲,欣然受苦的。
他們得到了永勝伯鄭彩全方位的支援!
鄭秀文當然不知道爹爹如此費盡苦心的用意是什麼,但是,她看著爹爹越來越多的白髮心中一陣陣酸楚。
永勝伯鄭彩目光炯炯地對女兒說:“秀文,你還不能在爹爹身邊享清福,你還是要回赤嵌小學,你的責任是……”
鄭秀文這時已經不關心她的責任是什麼了,她一開始大為開心,但是瞬間又有無限的傷感。
爹爹實在是老得太快了!
她忽然說:“爹爹,我給你唱支歌吧!”
永勝伯鄭彩心中有些不喜,怎麼和漢唐集團交往多了,都喜歡唱小曲了呢?
但是他面上無事,笑著說:“呵呵,那我就聽一聽秀文給爹爹唱一支小曲,只讓爹爹一人聽!”
古箏擺上了,檀香燃起來了,鄭秀文輕撫著琴絃,朱唇微啟:
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皺紋
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氣
為了你我願意
動也不能動也要看著你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