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打算再和符絃歌生一個?”
凌悠揚怒道:“放肆!”
“哪裡放肆了?”凌楠笑意不減,神情中絲毫不見恐慌,“只准你做就不准我說?我不就是你和她生出來的嗎?以父皇的能力而言,再生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凌悠揚一巴掌扇過去,卻被凌楠躲開了。凌楠笑呵呵地靠牆而站,凌悠揚看著他的面容,情緒很快就平靜下來,冷笑一聲,“如果朕真的再生一個兒子,恐怕沒出世就會被你給殺了吧?凌楠,你是哪種人朕會不清楚?”
“不會哦,如果生的是妹妹我就很歡迎。”凌楠露出可愛的笑容,企圖迷惑人。“孩子不生出來,我就不知道是男是女,真要動手我也會等孩子出世以後再動手的。”有個妹妹多好啊,如果父皇真跟符絃歌再生個女兒就表明他們和好了,符絃歌是不可能留在這裡做皇后的,父皇為了妥協也只能選擇和她一起離開,那皇位自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何況,有個妹妹的話以後還能拿來和親,或者可以賜給有用的臣子……唔,這樣的話,只有一個妹妹還不夠用呢。
凌悠揚凝視他許久,嘆口氣,白了他一眼,“不說這個了。你會到朕這裡來是想說符絃歌的事吧?”頓了頓,“她還沒有回來對不對?”他已經命令屬下去探聽好幾次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父皇真是神機妙算!”凌楠揚眉一笑;“符絃歌還沒回來,兒臣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出去搜查了,可都找不到她,而且,搜查的人也不好太過擾民。兒臣來找您是想來聽聽您的意見。”
“……朕沒有意見。”
凌楠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不怕死地開口道:“說起來,今日的情形是不是和十一年前很像呢?那時候也是找不到她的人……”
凌悠揚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殺意,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凌楠驟然噤聲,不自覺地倒退一步,複雜的情緒在凌悠揚眼眸中漸漸退卻,輕聲道:“不一樣,和那時候不一樣。”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沉默著。
凌楠也乖乖沉默著,原來想好的臺詞說不下去了。許久,他輕輕問了一聲:“父皇,她會去哪裡?您有頭緒嗎?”
凌悠揚抬眸,幽光閃爍,“朕不會去找她。”
夜幕繁星,白駒過隙,軒王府安靜地佇立在京城,從凌悠揚搬入皇宮後,這座宅院就再也沒有迎來新主人。藤蔓纏繞,牆面破舊。
絃歌一人在這裡面走著,離開皇宮以後,她的衝動漸漸平復,原想立刻回去的,但轉念一想,既然出來了,就先逛一逛再說。她在熟悉又陌生的京城裡不斷徘徊,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個地方來了。
然後,絃歌坐在積滿灰塵的涼亭裡,看著日落西山,看著殘暉褪盡,腦子裡生不起一絲一毫想回皇宮的念想。
這個地方,是她嫁給他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她愛上他的地方。
“今夜幾乎都看不到月亮,你坐在這裡看什麼?”凌悠揚一身白衣,出去他的皇冠黃袍後,一身清輝淡雅,聲音也甚是平淡,“你連晚膳也沒用過吧?不餓嗎?”
時間在這一瞬間定格,絃歌久久移不開視線,愣愣地看著他。她聽到這句“不餓嗎,”幾乎要熱淚盈眶。她輕輕“嗯”了一聲,“我在等月亮出來。”
凌悠揚回視她一眼,然後轉身,“那朕先回去了。”
“陪我坐一會兒?”絃歌建議。
“……朕出來不是為了找你。”凌悠揚沒好氣,“只不過飯後散步散到這裡來了。”
“那我們真有緣,我也是無意中走到這裡來的。”絃歌笑了笑,“悠揚,我非得叫你玄昭帝嗎?”
“嗯。”
絃歌緩緩斂起笑意,“我們之間非得這麼隔著距離?”
“嗯。”凌悠揚靜靜地看著她。
絃歌垂眸,“連做朋友也不行?”
“當初,是你選擇離開的。”凌悠揚勾唇一笑,“怎麼?現在後悔了?”
“如果聽到我說‘後悔’兩個字,你就會覺得自己贏了?”絃歌反問。
“嗯,朕會非常高興,還會趁機狠狠地嘲笑你,然後馬上大婚,讓你親眼目睹朕的婚禮。”凌悠揚的語氣很平淡,眼神卻是怒狠狠的,“朕要你後悔一輩子,後悔到死為止。”
“小心眼兒的男人!”絃歌無聲地笑了笑,“當初你命令元瀾做出那些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的意圖了。” 她抬頭望著他,眼眸中光彩萌生,“其實,你那個時候讓元瀾給我喝的若是毒藥,我也就那麼死了。”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