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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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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的啥他們都不知道,但有一次音樂欣賞課下課以後,柳北桐轉臉到外屋拿個東西,筱晴發現囡囡正在往他爸爸的大茶杯裡吐唾沫,她悄悄地告訴了柳北桐,柳北桐楞了半天,對筱晴說,這點像誰呢,反正不像我,才5歲的孩子,夠毒的。

從5歲開始,柳北桐教她陪她練了4年琴。大家都說自己的孩子教不出來,柳北桐就是一個例外。每天雷打不動的四小時練琴意味著什麼?筱晴常在背後掉眼淚,說囡囡真可憐,那四小時剝奪了她一切同齡孩子的樂趣。無論她喜歡不喜歡,她必須全神貫注,因為這四小時柳北桐始終在她身後盯著她,她從小就知道什麼叫虎視眈眈。有一次筱晴檢查她的作業,有個虎視眈眈的造句,她寫到:“我每天練琴,爸爸都在我身後虎視眈眈。”他們看了,覺著又可笑又讓人傷感。為了囡囡的琴,他們夫婦不知吵過多少回,但都是在孩子背後。

有一次囡囡沒練夠四小時,他晚上回來一把將熟睡的孩子從被窩裡拎了出來,直接扔到琴凳上。孩子坐那哭,筱晴躲在廚房哭,他一邊吸著煙,一邊虎視眈眈。筱晴有她的理論,他管孩子的時候你千萬別干涉,兩口子當著孩子面吵架,孩子就算白搭捱了。

囡囡在上海學琴時,筱晴是全陪媽媽。他半個月去一趟,聽完她的演奏,就開始在他們租來的那間小房子裡研究上海翟老師的教學錄音。他每次都聽半夜,琢磨老師的每一句話,聽老師的示範錄音,在鋼琴上模仿老師的教學意圖。

那個從英國留學歸來的翟老師很有意思,他們叫他翟畫圈。你哪裡彈錯了,他也不多說你,就直接在那個音符上畫個圈。下次還不對,再換個顏色的筆繼續畫圈。三個圈以後他給你停課一次,讓你自己去解決,但學費照交。一次因為一個二對三的雙手配合,囡囡老是弄不好,老師已經劃了兩個圈。柳北桐很焦急地等在老師家門口,女兒一出來,他馬上奪過譜子看,發現那兩個討厭的圈外面又加了一個特大的圈。一股火起,對著囡囡就是一腳,那天他穿的是一雙很重的皮鞋,力量又大。正好踢在迎面骨上,囡囡一聲不吭就倒在地上了,她臉色蒼白,疼的一臉汗。

他迅速將她抱到醫院,發現迎面骨上烏紫一片。大夫問他孩子的傷情,他一臉窘相。囡囡自己說了話,她說是自己碰的。

那件事筱晴現在都不知道,女兒沒告訴她。後來囡囡告訴她的同學,說我爸爸踢的對,那一個圈就是100塊錢啊。

現在囡囡的膝蓋下面還有一個小坑。有一次她從美國打來電話還跟柳北桐開玩笑:“爸爸,我準備在舊金山法院起訴你,我已構成輕傷,根據這裡的法律,你要被處以半個月的拘役。”

“你說啊,囡囡到底怎麼了?”囡囡幾乎每10來天就會來一次電話,柳北桐和筱晴都是用擴音電話給她說話,每次都是其樂融融,今天是怎麼了?

“韓東去了舊金山。”

“韓東,哪個韓東?”

“你忘了,就是那個有些神經兮兮,整天圍著囡囡轉的拉小提琴的。”

哦…… 柳北桐想起來了,囡囡在上海上初一的時候,班主任老師給筱晴反映囡囡有早戀傾向,對方是一個比她高兩屆的一個上海男孩。他們每天吃飯都在一起,最近晚上還一起出去。老師還特意交代筱晴,那個男孩家就在上海市內,有兩處房子,不要出什麼問題。

筱晴也是個老師,在學校也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初中的孩子最天真最朦朧也最危險。但這件事落到自己孩子身上,她有些手足無措。她立刻給柳北桐打了電話,柳北桐一刻沒耽誤就到了上海。他們一起和囡囡談到半夜,可是她對父母的苦口婆心還是一臉的不理解。她說他們很正常,只是比較能談得來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

他們的觀點就不同了,音樂學院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嗎?都是尖子,這是一個培養音樂家的搖籃,如果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是很快就要被淘汰的。不行!絕對不能和他來往,筱晴脾氣上來了。她給囡囡約法三章,並要強制執行。柳北桐回去以後,監視孩子的任務都落到她身上。她象間諜一樣注意著女兒的一舉一動。飯廳的窗戶、學校大門外的電線杆子都成為她的隱身之處。

這些行動很快就被囡囡發現了,她馬上提出強烈抗議,認為媽媽不像個老師,不尊重她的人權。特別是筱晴揹著她找韓東談了一次以後,母女的關係一度空前緊張。好在一學期過來,囡囡的專業成績仍然是年級第一名,夫婦倆才鬆了一口氣。

後來美國舊金山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