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搶你這門親!”
龍公子說著,伸手去抱她,卻被她給一扭腰逃開了。
兩人索性圍著桌子嬉鬧起來,一個逃,一個堵,追來閃去。
龍公子與景善若玩耍,必然多多地讓著她,否則,哪裡還有她頑皮的份兒?可是教這女子得意過了頭,也是不行的。只見他突然一個傾身,就越過桌子,把景善若給撈起來了,長臂一收,便把人帶回懷裡,牢牢地抱住。
“啊!”
追逐一番,景善若已是鬧至面色紅潤、嬌喘微微,在龍公子懷中略作掙扎,再抬首可憐兮兮地瞧著對方,顯得更是嬌豔可人。
龍公子只覺自己被勾撩得腦中轟轟地響,不假思索地低頭,吻了上去。
這回窗外沒人偷窺。
可是,微風、樹梢和飛過的小鳥,都看著呢。
※※※
約莫七天之後,小夥子載著景家人,龍公子載著景善若,一齊飛回了蓬萊洲。
原本,龍公子是想幹脆就把景家眾人接到蓬萊洲去居住的。
可是景父景母都不答應,景蒞也有自己的官職要做,將來還要討房媳婦兒傳宗接代,他們更願意生活在人世間。
“龍神姑爺,你時常帶若兒回家門看看,那就已是比什麼都妥當了。”景母如是說。
龍公子只得作罷。
他先請景家眾人到蓬萊洲小住,如此,成親時候,景善若還可以同孃家人哭一哭的。
景家人坐在金閣車裡,被送進景府,一路上嘴巴就沒合攏過。
尤其是瞧見路旁前來迎接的木緣國民時,連景父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景善若頑皮地拉著父親,說這是女兒的好鄰居,千萬不能照書裡寫的那樣,捉來吃掉。此時景家人全都只能愣愣地點頭,回不過神了。
到景府大門時,只見早已經得知訊息的阿梅領著虎妖、道童和石僕立在門內,方丈洲人皆在門外列隊相迎,氣派非凡。
景善若將兩個小仙喚到身前,向家人一一作介紹。
道童頓時換了副乖巧模樣,對景母是奶奶、奶奶地叫個不停,聽得景母心花怒放。
景善若又瞧瞧門內,詫異道:“小草呢?”
虎妖說:“小草啊,他在看護病人,說等會再來跟景夫人你賠罪!”
“病人?”景善若不解。
待她安頓好家裡人,到小仙住處去看望的時候,才發現,仙草童子的床鋪上,躺著金翅鶴。
那仙鶴個頭生得大,一雙細長的鳥腿橫在床鋪外邊,搭著仙草的小被子。
仙草見景善若到來,匆匆起身給她倒茶:“景夫人你來了,快坐下,來喝茶。”
景善若見他懂事許多,遂欣慰地接過茶杯,問:“這鶴鳥怎麼了?”
“不知,就是那日從天上下來開始,懨懨地,不飛也不叫,整天伏在地上,摸著身上都是涼的。”仙草童子擔憂地說著,轉頭看了看金翅鶴。
景善若也上前去檢視。
她伸手輕輕撫摸仙鶴的長喙,對方似是感覺到她的關切,也微微睜眼,只仍不動彈。
“它吃了東西麼?”
“阿梅姐姐餵過魚肉,它不吃。”仙草束手無策,“阿梅姐姐說,再這麼三五天,它恐怕就要死了。”
景善若安撫仙草道:“小草,金鶴大仙怎麼會死呢,它只是需要時候調養一番而已。我會請藥王司的修士來給仙鶴診病,你放心好了。”
仙草點頭。
金翅鶴默默地躺著,似乎連氣息也收斂起來了。
※※※
越百川睜開眼。
他現在只覺著周身乏力,傷處盡如蟻蟲齧咬一般難受,至於所處之地的陰冷潮溼,則顯得無關緊要。
瞧著落在不遠處的冠帽,他暗暗嘆了口氣,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多虧了把他掛在石壁上的這兩道鎖鏈,他居然連整一整儀容也做不到。
正恍恍惚惚地想著,越百川突然聽見牢門傳來噹啷聲,隨後,一盞油燈移了進來。
“道君,冷麼?”竹簪女冠小心地走入牢房之中,儘量不讓自己的裙角沾染汙跡,“這囚室甚少使用,疏於打掃,還請道君忍耐了。”
“好說。”越百川應道。
雖然虛弱,卻並不示弱。
竹簪女冠將油燈舉得高了些,掛在道君身後的牆上,隨後捏著他的下巴,端詳片刻,微笑道:“道君面色不佳呢,真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