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應是,另一個叫小青的丫鬟已經道:“小姐這樣說,就是逗奴婢,奴婢的婚事,還不是小姐做主。”這話讓榛子微微一愣就笑了:“原本呢,我的打算是讓你跟著秀兒姐姐,好照顧她,可現在開了這個店,倒不好再像往常一樣,把你當丫鬟瞧,既然這樣,我今兒就把話放在這,你回去和你孃老子說,你的婚事,全往外聘,等以後有了婚事,你再來尋我,我把你身契給你。”
這話讓小青喜出望外,急忙跪地磕了個頭,接著就對榛子道:“奴婢謝小姐的恩典,只有有一條,奴婢的爹孃賣過奴婢一回給奴婢娶嫂子,奴婢也算報過他們的生恩了,這婚事,還是讓奴婢自己做主吧。”
榛子不由抿唇笑了:“你這丫頭,倒也不害臊,橫豎你在這店裡,以後瞧中了誰,就和秀兒姐姐說。”小青應了,又要給秀兒磕頭,秀兒忙把她拉住:“別如此,你我不過是一樣的人罷了。”
這句話說出,秀兒覺得所有的嘆息都已離去,小青怔了怔,接著就笑了:“王姑姑休如此說,橫豎以後,奴婢要瞧中了誰,還要請王姑姑幫我說媒。”
榛子聽到那句一樣的人,也不由有些嘆息,看著秀兒竟說不出話。尚媽媽是曉得秀兒和榛子的過往,忙收科道:“瞧這丫頭,十三四的妮子,就一口一個婚事自己做主,也不害臊。”小青嘻嘻一笑,躲在小荷身後。
小荷是當初和她哥哥一起籤給張家的,榛子自不會問她的婚事,只是道:“你現在既多做了一份,以後每個月就多一兩銀子,攢到年滿,也是一份很好的嫁妝了。”
方才榛子和小青說話時,小荷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自己籤的不過是三年,要是榛子覺得沒有籤身契就不要自己可怎麼好?此時聽到榛子這樣說話,每個月多了一兩銀子,登時歡喜起來:“謝謝小姐。”
“要謝,就要謝東家,哪還能再叫小姐。”尚媽媽在旁打趣地說。
小荷和小青相視一笑,雙雙站好,恭恭敬敬地給榛子鞠躬:“東家好!”又轉身面對秀兒也是雙雙鞠躬下去:“掌櫃好!”
榛子笑的都掌不住了:“你們兩個,都這麼伶俐,以後呢,好好地學,不會虧待你們的。”瞧在一兩銀子的份上,也不會不好好學,小荷小青都點頭應是。
聽到那聲掌櫃,秀兒不由抿唇一笑,那些陰霾都消失了,以後的日子準保是越過越好。
榛子在這裡又坐了會兒,瞧著天色已黑,再不走就要犯夜禁了,也就起身回去。秀兒帶著尚媽媽她們把這內外都收拾乾淨,也就到後面歇息,有頭一天的銀子墊底,以後也不怕了。
鋪子離廖家只隔了一條街,很快也就到了門前,榛子剛從轎裡下來,就聽到有人喚她:“杜小姐!”雖然聲音有些熟,但榛子還是沒聽出這是誰在說話,倒是身邊的丫鬟啊了一聲:“姑爺?”
姑爺?能被稱做姑爺的,也只有秦三公子了。榛子回頭,天黑,只有門口掛著的兩盞燈籠,只能瞧見有個人影站在不遠處,並不能瞧出樣貌。接著那人影往前面走了一步,榛子才瞧出這是秦三公子,不由對他一笑:“你來尋舅舅有事嗎?怎麼不進去?”
秦三公子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來尋榛子的,瞧著她的笑容,只覺得渾身都暖了,聽榛子這樣問才道:“我並不是來尋舅舅的,聽的你的鋪子今日開張,我原本想讓我妹妹去的,可是我娘不許。所以我才過來。”
是想安慰自己嗎?榛子又笑了:“大家閨秀不能拋頭露面也是有的,等以後慢慢就好了。”秦三公子嗯了一聲,瞧著未婚妻子,只覺得她越瞧越漂亮,那種漂亮,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漂亮。即便娘答應了娶她過門,可是娘心裡的疙瘩還是消不掉的。想到這秦三公子又道:“那所宅子我去瞧過了,雖只有三進,可也夠住了。以後,你只要年節去給爹孃問安就可以了。”
雖然榛子不大在乎婆婆可能有的刁難,可聽到秦三公子這樣說,還是高興的,說了聲謝謝。
“你我將為夫妻,本是一體,何需道謝。”秦三公子這話說出就想把話咽回去,還沒成親就這樣說,會不會太孟浪了,這用詞,會不會也太客氣了?不遠處傳來打更聲,看著秦三公子一直望著自己的眼,任榛子再怎麼大方也是個沒出閣的女兒,輕聲道:“已經打初更了,再不走,就是夜禁時候了。”
“沒事,我讓人帶了定北侯府的燈籠。”秦三公子口裡說著,那眼還是捨不得離開榛子。榛子也不知怎地那羞澀越來越深,轉過身道:“可我該回家了。”
說著就進了廖家的門,丫鬟婆子簇擁著她進去,秦三公子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