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歐陽昭手臂略長,那寶旗的尖端已抵緊在尚永明的心口,刺入寸餘,又厲聲喝道:“尚老怪,再不立誓,我可就要……”
“來,我這條老命交給了你!”
摸天神煞尚永明也算是條硬漢,不但不軟口討饒,反而把胸膛一挺,硬生生迎了上去,先前刺入胸口的寶旗尖端,不由又推進寸餘。
歐陽昭面上煞氣陡現,劍眉一掀道:“你可不要怪我。”
“小娃兒,姓尚的算記住了你。”
“那敢情好,成全了你吧!”音落,歐陽昭右腕略抬。
“嘶”寶旗尖微一上撩,竟把摸天神煞尚永明的幾層衣衫挑破開來,他心口已多了一個血孔,血洞裡鮮血涔涔,不斷的外流。
再看摸天神煞尚永明的人,雙眼不知何時,已突出眼眶之外,眼角、鼻孔、耳根、嘴唇,全都在滲著一道血痕,隱隱外流,其狀之慘,令人鼻酸。
歐陽昭在旋風八式尚未使完,竟使世外五煞之一的摸天神煞尚永明橫屍就地,使一統教的教眾全都瞠目結舌,不禁呆在那裡。
但是,也更顯得一統教主站立不安。
此時,老煞星已死,鐵筆窮儒桑子修大聲道:“得住手時且住手,賢侄,算了吧!”
他說著,飄身到了歐陽昭的身側,低頭省視已斷氣的摸天神煞尚永明的屍體,口裡卻低聲對歐陽昭道:“昭兒,這殘局如何收拾?”
“同他們揭開來談。”
歐陽昭的話音甫落,那廂的一統教主與千手嫦娥宋驪珠雙雙騰身來到。
一統教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著歐陽昭一頷首,低頭省視著摸天神煞尚永明的屍首,半晌默默無言。
千手嫦娥宋驪珠卻粉面生霞,也羞答答地道:“區家揚,你這枝闢毒追魂寶旗,乃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歐陽昭盈盈一笑道:“乃是恩師手傳,放心,決不是偷來的。”
一統教主這才搭訕著道:“如此說來,你是歐陽昭師……老弟了?”
“不錯,在下正是歐陽昭。”
“那麼,碧玉笛現在你身畔?”
“瞧!”
歐陽昭探手取出碧玉笛來,迎風一劃,嗚嗚作響,清幽高昂,攝人心神。
一統教主凝神而視,瞧了瞧歐陽昭右手的闢毒追魂寶旗,又看看他左手的碧玉笛,眼神忽然一斂,有些溼潤,對著歐陽昭一拱手道:“師……賢弟,你易容深入巢湖,必對本教有了芥蒂,我今晚這跟頭栽得算到了家,從此一統教算是你的了。這教主一席,非你莫屬。”
歐陽昭一聽,不由大驚,退後一步道:“這……這決使不得,至於我易容改裝前來巢湖,卻另有要事,此時正好向你說明,此間事了,立即他去,休要多疑。”
一旁的一統教眾,耳聞教主讓賢,不由全是一愣,其中與歐陽昭無恩無怨的,自然無可無不可,而素與他有些樑子的,如天心莊的四大弟子,當然心存恐懼,因此,一時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一統教主正要出言相勸,另一廂的千手嫦娥宋驪珠卻在他耳畔低語了一陣。
歐陽昭以為她是奉勸哥哥,不能退出一統教,因此笑著道:“宋姑娘,副教主,你放心!……”
誰知千手嫦娥宋驪珠粉面陡然紅起耳根,螓首一垂,猛地一抖雙袖,人就穿身而起,如同離弦之箭,疾射而去,轉往莊內去了。
歐陽昭不覺茫然不解,心想:這句話也沒有得罪你呀。
此時,五爪金龍嶽麟拱手道:“上稟教主,此地非講話之所,進莊之後,再行定奪。”
這位老江湖乃是因為眼看教主與歐陽昭推辭不下,藉此收舵轉變,緩和這僵持之局,才有這一主意。
一統教主略一沉吟,又喟嘆了一聲,緩緩地,語帶傷感地道:“老堂主轉諭,本教弟兄各歸原地。”說完,又拉了歐陽昭的手,十分親切地道:“老弟,我們該多多親近,唉!”
歐陽昭見他一再唉聲嘆氣,不知究竟為何,乃說道:“教主不必長噓短嘆,適才你與摸天神煞交手,不過是吃了那柄假旗的虧,不然,是必勝無疑。”
一統教主且不答言,目前一統教中執事各自散去,只剩下五爪金龍嶽麟、鐵筆窮儒桑子修、白衣追魂段冰蓉以及歐陽昭,連教主自己剩下五個人,他揮手道:“我們在東廂房細談吧。”說完,也不虛讓,無精打彩地向東廂房而去。
五人進了東廂,坐下之後,一統教主忽然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紗,霍地站起,對著歐陽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