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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你看到的,內容一模一樣。他嚇了一跳,跑來告訴我。”

“嗯……”正晴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

“‘Submarine’,”美濃部說著往椅背靠去,金屬擠壓摩擦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是我們的原創作品。沒錯,說得精確一點,我們是拿麻省理工學生做的遊戲為基礎,可是,這是靠我們自己的創意開發出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在毫不相關的地方想到同樣的創意,還具體地做出來,這種偶然可以說幾乎不存在,對嗎?”

“這麼說……”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當中有人把‘Submarine’的程式洩漏給這家‘無限企劃’。”

“不會吧?”

“你想得到其他的可能嗎?手上有‘Submarine’的,只有參與制作的成員,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也不隨便出借。”

對於美濃部的質疑,正晴無話可說。的確,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事實擺在眼前,酷似“Submarine”的遊戲正透過郵購渠道出售。

“要集合大家嗎?”正晴提議。

“有這個必要。馬上就要午休了,叫大家吃過飯後到這裡集合吧。問過所有人可能會有線索。當然,前提是那人沒有說謊。”美濃部嘴角一撇,用指尖把金邊眼鏡往上推。

“我實在很難想象有人會揹著大家,把東西賣給商人。”

“中道,你要相信大家是你的自由,但有人出賣我們,這是不爭的事實。”

“也不一定是蓄意吧?”

聽到正晴的話,美濃部揚起一道眉毛:“什麼意思?”

“也可能是在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偷走了程式。”

“你是說,嫌疑人不是成員,而是他身邊的人?”

“是。”雖然對“嫌疑人”這種說法有點排斥,正晴還是點點頭。

“不管怎樣,都有必要詢問所有人。”說著,美濃部將雙手盤在胸前。

參與“Submrine”研製的,包括美濃部在內共有六人,大家在午休時間全部聚在第六研究室。美濃部報告了事情的經過,但所有人都堅稱自己一無所知。

“先不說別的,做這種事,肯定會像現在這樣露出馬腳,哪有人會笨到想不到這一點。”一個四年級學生對美濃部說。

另一個人則說:“既然要賣,當然是跟大家商量後我們自己賣啊,這樣賺的錢絕對更多。”

有沒有人曾經把程式借給別人?美濃部提出這個問題。有三個學生回答,曾經借給朋友玩過,但都是在本人在場的情況下,每個人都確定朋友沒有時間複製程式。

“這麼說,可能是有人擅自把程式拿了出去。”美濃部要每一個人交代記載程式的卡帶的去向。但是,沒有任何人遺失。

“大家再想一想。既然不是我們,那麼就是我們身邊有人擅自把‘Submarine’賣給別人,而出錢買下的人,競公然拿來兜售。”美濃部心有不甘地依次注視大家。

解散後,正晴回到座位,再度確認記憶。最後的結論是至少自己的卡帶沒有被人偷拿的可能。平常,他都把儲存了其他資料的卡帶和“Submarine”卡帶收在家裡書桌抽屜裡。帶出來的時候也隨身片刻不離,甚至從未把卡帶留在研究室裡。換句話說,東西絕對不可能從他這裡遭竊。

話雖如此,這件事卻讓他有了全然不同的感想。他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遊戲之作竟然可以成為商品,或許,這將是一項全新的商機……

3

正晴想起唐澤雪穗的身世,是在與禮子交談後半個月左右,他陪朋友到位於中之島的府立圖書館查資料的時候。這位朋友是他在冰球社的同伴,姓垣內。垣內為了寫報告,正在調查以前的新聞報道。

“哈哈!對對對,就是那時候,我也常被叫去買手紙。”垣內看著攤開的報紙縮印本,小聲地說。桌上放著十二冊縮印本,從一九七三年七月份到一九七四年六月份,每月一冊。

正晴從旁邊探頭去看。垣內看的是一九七三年十一月二日的報道,內容是大阪千里新市鎮的超級市場內,手紙賣場擠進了三百名消費者。

那是石油危機時的事情,垣內正在調查電力能源需求,必須閱覽當時的相關報道。

“東京也有搶購囤積的情形嗎?”

“好像有。不過東京那邊,應該是搶清潔劑搶得比手紙兇。我表弟說,他不知道被叫去買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