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任職河洛之官吏,屢屢遇刺,就是一個明顯的後遺症。
但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河洛地界的紛紛擾擾,在大將軍趙石的強硬應對之下,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不過,這些年經過這幾次大的動盪,河洛想要恢復元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了。
雖說比起當年蜀中之戰來,河洛這裡鬧的還算輕的。
但有些事,不能這麼計算。
蜀中算是破而後立,而河洛這裡的情勢,也複雜的多,許多事情在蜀中那裡做起來,順順當當便成了,在河洛這裡,卻要耗費幾倍的人力物力才成。
這樣一來,相比較而言,河洛恢復起來也就要慢的多。
這其實也正是中原戰事最難的一部分,所謂的打天下易治天下難,說的就是這個情況了。
不過,文樓之會後,趙石對於河洛政軍兩事算是徹底失去了興趣。
他又在洛陽停留了幾天,便吩咐眾人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動靜不算小,當然,動靜大不大,也瞞不過張大將軍的耳目。
於是,張大將軍和布政使彭為年同時到來,借問候之機,想要知道晉國公之後行止。
這兩位其實存的都是一個心思,巴不得馬上將趙石送出河洛了事。
但無論是他們,還是趙石自己,都可以說是身不由己之人。
趙石不會這麼早離開河洛回去長安,這是一定的了。
本來呢,趙石打算就呆在洛陽,等到七八月間啟程回京。
但這段日子,他在洛陽呆的很不舒服。
無論是張培賢,還是彭為年,總喜歡將難辦的事情拋過來,其中恩怨,也不必多說什麼,大家都明白。
兩人有志一同,都想讓趙石再多背點黑鍋回京。
而趙石可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但他不願插手河洛軍政之事太多,所以也就不想在洛陽這裡多呆了。
兩人同時來到,他正好提出告辭。
藉口也好找,他身上本來就掛著個什麼河洛巡訪使的職位,在河洛四處走走,乃理所當然之事,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於是,大秦成武七年五月中,晉國公趙石帶人離開了洛陽,先往東行,再折而向北,沒去虎牢,也沒去滎陽,他不想見魏懷德。
五月末,駐馬黃河岸邊,順便收取了杜山虎送來的問候,然後帶著兩個小妾和扈從們,再次南下,到登封,到了嵩山腳下,本來想上去看看嵩山上面的寺廟裡有沒有一間少林寺……
問了問當地鄉民,別說,還真有。
不過等趙石帶著人來到據說是後世武學之源頭的嵩山少林寺一瞧,真真是大失所望。
這裡香火到是有些,據說在唐時也興盛一時,建寺的年頭也不少了。
但聞名於後世的護寺武僧,趙石卻一個也沒見到,不是人家避而不見,而是真沒有。
和尚們過的也很清苦,屬於寺廟的田產不算少,但多為薄田,而且,出家人已慈悲為懷,不像北地僧眾那麼貪婪,只是對租種田地的租戶收取足夠維持生活的糧食即可。
到是河洛去年戰亂時,這裡還收攏了不少饑民,現在饑民大多散去,僧人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看著比饑民也好不了多少。
寺廟也破破爛爛,連大雄寶殿都塌了半邊,據說是冬天為了取暖。拆了屋子。
趙石沒那麼多同情心。不過還是留下了些銀兩。在寺中僧人千恩萬謝之下,意興闌珊的下了山。
本來他還想著,向人家討教一下,看看自家的般若勁兒是不是出自這裡呢,這麼一看,還是算了吧。
吃糠咽菜的心慈和尚,是不會創出如此霸道的武學的……
從登封再次啟程,一路向西。入穎陽地界,這個時候,離汝州也就不遠了。
可以說,這一路上,遊山玩水,走的不緊不慢,不入官驛,不入城池,謝絕一應地方官府逢迎。
走走停停,在地近汝州時。又轉向西邊壽安,因為他不想見江善。
這樣的巡行路線傳回洛陽。來到張培賢耳朵裡,張培賢面沉似水。
趙柱國在洛陽時,沒有單獨約見過段從文,往東去沒見魏懷德,往南走,也沒見江善江君慈。
在他看來,這隻意味著一件事,趙柱國回京之後,準備參劾於他張培賢了。
那麼,他主掌河洛軍權的日子也就屈指可數了,這一點上,幾乎沒有任何疑問。
是現在上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