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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流水杳然吉兆出

任昆何時改成說書的了?

錦言納悶,這般隱晦地要表達什麼?該不是自己想多了吧?他就是喝多了酒沒醒,醉後潑墨揮毫,純為練字?

侯爺煞費苦心寫了什麼?

任昆寫的,是事因?還是一段雜亂思緒?

“井邊梧桐客居友,忽請辭歸。把酒話別醉誤事。榴花空見。

燭殘更漏不能平。酒過人散,一片錦言難畫成。待明日,稻花村裡棗花香,再論雲片短與長。”

什麼意思?沒頭沒腦的!這不象任侯爺的風格啊……

受打擊了?

是水無痕要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也應該寫給水無痕,不應該寫給她呀……

一片錦言難畫成?不是指她吧?待明日,稻花村裡棗花香,再論雲片短與長,是什麼意思?

不懂。

她只知道稻香村賣的棗花糕與雲片酥好吃……

不過,字寫得不錯。

唔,夏天泡溫泉另有一番享受……不懂就不費腦細胞了,困了,睡吧。

……

任昆以為錦言能看明白自己的信:

客居的水無痕要走了,所以喝醉了,沒去陪你。等明天我買了稻香村你愛吃的點心,再跟你解釋內情。

順便的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思:夜深燭殘為你睡不著,想你想到不知如何是好……

錦言哪知道這個啊,更不會自做多情認為他會為自己夜不成寐,所以,永安侯難得一次晦澀的表白,浪費感情了。

任昆打得好算盤,忙完差事就去陪錦言。

工作哪有做完的那一天?能者多勞,皇上的左膀右臂,怎可能輕易說出城就出城?

竹泉村說遠不遠,可也不近。一來一回騎馬大半天,不是抬腿就能走得了的。

連著又過了三四日,他也沒找出空閒。

獨自處思想起那封信的內容,有無病呻吟矯揉造作酸氣四溢。自己也頗覺不好意思,再想想出自錦言之手的那些詩詞,愈覺浮淺,唯恐她打趣,雖惦記著她的讀後感,卻不好意思再行前事,另書一封前去催問。

夜不寐,獨思量。不急,見面再說。

錦言不知侯爺天天加班忙碌,只為早些前來陪她渡假。

這一日。樂不思蜀間,有客來訪。

……

“誰?!”

錦言懷疑自己聽錯了,水公子?哪個水公子?她就認識一個水公子,那個人絕不可能跑到這裡來拜訪自己。

“回夫人,是水無痕公子。”

夏嬤嬤無奈。只好再說一次。田莊的僕婦不知深淺,一聽說是奉侯爺之命自長公主府中來的,也沒細打聽來者何人,就急忙往裡面傳報了,她有心要瞞,倒顯得越俎代庖,不懂規矩。

水無痕?他怎麼來了?

“還有誰?”

若真有事情。永安侯最有可能派三福來,派誰來也不可能派水無痕來。

想到任昆那封不明所以的信上暗指水無痕要離開的訊息,不管真假,他既然來了,總不能讓他空跑一趟,有沒有事。見過就知。

錦言特意安排將水無痕請到前院廳堂會面,以示尊重與坦蕩無私。

見禮。落座。上茶。

半年未見,水無痕似乎又長開了些,依舊是絕色傾城,眉宇間卻多了分英氣。溫潤依舊,舉手投足中愈見從容。

“不知水公子所為何事?”

開門見山的語式,縱然她心如皎月,二人畢竟身份尷尬,說起來,好說不好聽。

水無痕拱手:“……在下奉侯爺之命,送禮物而來,請夫人查收。”

說著,起身雙手端起桌上的盒子,送於錦言面前。

方方正正的盒子,漆成藍色,蔚藍之間有白色的鷗鳥在飛,十足海洋風。

“有勞水公子。”

什麼樣的東西,值得水無痕跑一趟?

“在下不日將遠行,素蒙夫人厚待,特來辭行。”

天知道,他拼盡全身的力氣才能目不斜視,言止自然。

真好,走前還能見她一面。

水無痕沒有告訴錦言,不是不日將遠行,他已經收拾好東西,已然離京。只是,前後徘徊,還是讓隨員在途中客棧等候,自己帶著柳根快馬加鞭來到竹泉村。

他說服自己的理由是:

他在侯爺面前說過了,但禮物還沒送出,怎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