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眸子,顫抖道:“痛……好痛!你!”說著身子一陣顫抖,竟自昏死過去。
涵一僧看到此,不由呆了一呆,他想不到祝三立竟會傷重至此,由此看來分明真元已傷。
就是以自己醫術治療,再加上他本身的功力,也怕非一二月不足見功了。
想到了對方,本來與此事毫無關係,全為自己情託,連番數次,受盡了苦難傷折,竟而落得如此下場,怎不令人內心漸疚?
當下默默地抱起了這位老友,禁不住滴下了兩行老淚。
一個得道的高僧,是不輕易落淚的,由此也可知道他悲憤的程度了。
他把祝三立平平地放在刁斗頂上,然後伸出兩隻手來分按在祝三立左右雙肩。
他此刻心情,異常激動,當時冷冷說道:“你要忍受一下痛苦,老衲自會救你的!”
說完,他掌力向外一撤,祝三立睡著的身子,驀地坐了起來,雙目也霍地睜了開來。
涵一和尚忙道:“你要忍一忍!”說著兩隻手,微微抖動著,在每一個的抖動裡,他都發出了兩股內力,祝三立這時已明白了過來。
他牙關咬緊,不令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如此數十下後,他身子汗下如雨,只覺得眼耳鼻喉內傳出如同火焰一般的熱氣。
老狸內心明白,老和尚是用他本身的內力,來助自己體力復元。可是他此刻體力虛弱已極,這種內力真元的奇熱,他實是承受不住,忍到最後已軟了下來。
老和尚見狀,微微一呆。
他緩緩撤回雙掌,嘆了一聲道:“你體力太弱,現在還不宜多說,只管閉目養神,我去去就來。”說著慈眉一挑,卻也泛出無限殺機。
祝三立忽然拉住了他一隻手,道:“老和尚,去不得,那喇嘛的銅鈸厲害!”
涵一和尚沉笑了一聲道:“三立,這多年以來你看我怕過誰來著?那喇嘛為惡宮廷,魚肉蒼生,老衲如何能容他?我如不翦除此人,才是佛門的罪過!”
祝三立訥訥道:“還有那……翡翠……梨……”
涵一和尚冷然一笑道:“這個你不用愁,我已然來此,自不會空手而回的!”才說到此,忽然側邊一個人叱道:“什麼人?”緊接著匹練也似的一道亮光,閃射了過來,一人飛縱上了刁斗,_掌中一根亮銀軟鞭,兜直了,直向涵一和尚當頭打了下來!
這老和尚為了祝三立之事,已在憤怒的頭上,見狀嘿嘿一笑道:“施主,你講打還差一點兒!”說著右臂向空一舉,已操在來人的鞭梢之上。只見他向下輕輕一帶,那人已連人帶鞭,整個地栽了過來。
這人乃是一名外牆的護衛人員,武功雖有一點兒,可是在涵一和尚這種人的手下,他就顯得太不自量力了。
當時只見他身子一翻,竟然飛起右腿,直向著涵一和尚心窩上踹去!
涵一和尚鼻中哼了一聲,只見他右腕上那肥大的袖子,向外一翻,“呼”的一聲,袖沿過處,已掃在了他的足踝之上。
這名護衛只覺得足踝上一陣麻痛,頓時就人事不省地昏死了過去!他手上那盞馬燈,也摔在地上,閃閃地放著亮光。
老和尚大袖一揮,燈光就熄滅了。他對視三立道:“你只管在此閉目養神,不會再有人來干擾,我去去就來!”
老狸正想勸阻他,可是卻也知道,他一經決定了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當下點了點頭道:“老和尚你要小心!”
涵一僧點了一下頭,道:“不足掛心,我去了!”只見他雙袖一分,就像一隻燕子也似的,驀地騰了出去,足足躥出有七八丈以外;然後輕如一片落葉也似的,落在了屋瓦之上。
這時西宮寂然,雖然後宮傳出一些伶人的歌聲和弄弦之聲,只是那些聲音聽起來,更令人感到黯然神傷。
涵一和尚左右度量了一下,他身子毫不遲疑地騰空而起,卻向一棵楊柳樹上落去。
他身材高大,那襲僧衣在冷月之下,看起來就像一雙白翼一般。就在樹梢微微彈動之間,他身子第二次又騰了起來,如此,又向正面一座宮殿的樓角上落去!
一個小太監方由走廊上過來,正巧被他看見了這種情形,不由嚇得臉色一白,口中“喲”了一聲,頓時就站住不動腳了。他口中自語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傢伙!”
這時涵一和尚第四次騰起身子,直撲斜面宮室,這個小太監看清了是一個人,他不由大聲嚷道:“不好了……有賊,快來人呀!”
這座宮殿名喚“侍勤殿”,素日乃是皇上讀書的地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