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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隻雀雀

?”

“你們這些個鄉下人聽不懂了吧?行,且聽我說道說道——”

那書生搖頭晃腦,手中摺扇輕搖。

“要論箇中恩怨情長,小生不才,卻窺得天機一二。”

“且說五年前,今太后壽宴大擺長龍、流水席得三百桌,朱門酒肉香刺骨……嘖嘖,那百萊城的千杯醉,書生我可是垂涎至今哪!卻不想,盛宴之下,竟是暗潮洶湧。當夜,正值滿城歡慶之際,那定遠侯府二公子——人盡皆知咯!昔日的‘玉面郎君’、謝小侯爺,卻在宮中遭刺,性命垂危。幸得彼時襄城公主座下巫醫——看什麼?可別這麼瞧著我!那時是都叫巫醫的!巫醫巫醫,異族人耳。只如今,倒該稱一句‘國師大人’了。”

“總之,便是這位大人以妙法施救,終於,竟從閻王爺跟前將人給搶了回來。只可惜,人命可改,天意不可違,那二公子自此過後,人便變得痴痴傻傻,呆笨不已。別說讀書寫字了,聽人說,整日便只知道痴坐在屋內,你不叫他、他眼睛定不會動;你不喂他吃飯,他便是餓上三天三夜,也不曉得半點飢飽。唉,天妒英才,天妒英才罷了!……若非他成了個傻子,他大哥、那謝小將軍又遭人廢了臂膀,不得不棄武從文,著實是個胸無點墨的庸才。如今朝中三家分庭抗禮,也不會叫那謝家獨獨落在了後頭。”

“扯得遠了、扯得遠了,再說回正事:且說我朝國師大人、本事又豈止於此!自他來後,不僅治好了太后娘娘的嘔血之症,更根治了東宮那位、經年累月不見好的癆病,連自幼留下的腿疾,亦好得全然不見半分痕跡。天子龍顏大悅,不顧他身份有別,親冊其為我熹真國師,連襄城公主也連帶著沾了好些光:省親時空手而歸,走時,卻帶走我半城的美眷珍寶。自此,太子臨朝,頗受器重,從前十來年沒見過真容,如今哪、如今……”

書生指了指身旁寬闊街道,“每日這個時辰,下了朝……喏、喏,太子車駕便自此經過,去往鶴山書院,美其名曰,欲要體味人間疾苦——”

話音剛落。

六子聽得入神,忍不住也循著這書生所指看去:只見不遠處高頭大馬、行人避讓,淺黃馬車不緊不慢逡巡過市:簾外有簾,東珠輕搖,響聲清脆。

遮蔽雖嚴實,亦不掩華貴。那獨獨露面在外的馬伕亦身著落利勁裝,面貌英俊,手中馬鞭長揮,凜凜生輝。所經之處,行人無不躬身跪拜——

近了。

近了。

六子無暇再聽,急忙隨眾人一道躬下身去。

這其實並不是他第一次叩拜太子:從他戀慕月娘、日日來這豆腐攤討人眼熟開始,便也日日隨人群一同叩拜這位並未庇佑過他的尊貴之人、這王朝未來的君主。只是今日先聽了這書生一通胡言亂語,此時再拜,心頭的感覺竟微妙起來——膽小慎微如他,竟也忍不住、一拜過後,好奇地抬起頭去。

當是時。

他雙眼瞪大、眼睜睜看著那車簾微微教風掀動,正要細看。

卻忽聽得耳畔一陣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