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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麾諸侯。’史記周本紀‘手’作‘持’。又吳世家‘專諸手匕首刺王僚’,楚世家‘自手旗左右麾軍’,司馬相如上林賦‘手熊羆’,義皆作持也。蓋手所以持,因而持即謂之手,以名辭為動辭也。不持謂不專執一端,即毋必、毋固之義,故可常亦可變,可伸亦可屈。龍之為物,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故其形不可制也。聖人之所不可制者道而已矣,其形則固可得而制也。故以龍象聖人者,謂其道,非謂其形也。文王當憂患之世,事逆天暴物之君,義當受制則受之,此為不手,此為聖人也。”注“惟聖”至“肆矣”。按:惠氏棟易微言解此文雲:“龍蟠於泥,獨也,以況君子。肆,恣也。蚖其肆,不慎獨也,以況小人閒居為不善也。”定宇此說與弘範絕異。榮謂“蟠泥”與下文“飛天”相對,當以李義為長。班孟堅答賓戲雲:“應龍潛於潢汙,魚黿媟之。不睹其能奮靈德,合風雲,超忽荒,而躆昊蒼也。”語即本此。是孟堅解此亦與弘範義同。龍蟠者,文王之蒙難,孔子之困厄也,蚖其肆者,紂之逆天暴物,衰周之邪說暴行也。此聖人失位、小人得志之喻。注“手者,桎梏之屬”。按:東原錄雲:“楊子曰:‘聖人以不手為聖人。’李軌注謂:‘手者,桎梏之屬。’賈誼新書雲:‘紂作梏數千,晲天下諸侯之不順己者,杖而梏之。文王桎梏,囚於羑里,七年而後得免。’其注意以文王聖而免桎梏,則與楊子合矣。”所引新書見君道篇,龔取證弘範此注,語似有據。然聖人以得免桎梏為聖,殊不成義,此決非子云本旨。音義雲:“不手,不制於人之手。”宋雲:“‘手’當為‘幹’字之誤也。言聖人雖為紂所囚,然終不幹其刑,故能謂之聖人。”吳雲:“手,持也,執也。文王事不道之紂,雖以非禮見囚,終不能執而戮之。”司馬雲:“光謂手謂為人所提攜指使,枉己之道而隨人左右也。”俞雲:“‘手’當為‘午’。成二年公羊傳‘曹公子手’,釋文曰:“‘手’本作‘午’。’是其例也。說文午部:‘午,啎也。五月陰氣午,逆陽冒地而出。’釋名釋天曰:‘午,仵也。陰氣從下上,與陽相仵逆也。’然則不午者,不逆也。此言聖人之德與神龍異,龍以不製為龍,聖人則以不午為聖人。記曰:‘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此不午之義也。文王之囚於羑里,正所謂‘素患難,行乎患難’,何損於文王之聖乎?諸說皆不得其義。吳訓‘手’為‘持、執’,是矣;而以不手為不能執而戮之,則亦失之。”

或曰:“經可損益與?”曰:“易始八卦,而文王六十四,其益可知也。詩、書、禮、春秋,或因或作,而成於仲尼,其益可知也。〔注〕或因者,引而伸之;或作者,又加春秋。故夫道非天然,應時而造者,損益可知也。”〔疏〕“易始八卦,而文王六十四”者,繫辭雲:“古者庖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按:經惟言伏犧作八卦,不言重卦始自何人。子云以為文王六十四,此漢易家相傳之師說也。易通卦驗雲:“虙羲作易仲,仲命德,維紀衡。周文增通八八之節,轉序三百八十四爻。”鄭注云:“仲謂四仲之卦震、兌、坎、離也。維者,四角之卦艮、巽、坤、幹也。八八之節六十四卦,於節◆各有王也。”是緯說與此合也。周本紀雲:“西伯蓋即位五十年,其囚羑里,蓋益易之八卦為六十四卦。”三代世表雲:“季歷生文王昌,益易卦。”是史遷說與此合也。淮南子要略雲:“八卦可以識吉凶、知禍福矣,然而伏犧為之六十四變,周室增以六爻。”高注云:“八八變為六十四卦,伏犧示其象。周室謂文王也。”按:高雲“伏犧示其象”者,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伏犧為之六十四變,未滋之虛象也;周室增以六爻,已滋之實數也。是淮南說與此合也。藝文志雲:“文王於是重易六爻,作上、下篇。”按:班志本劉向父子,其說云爾。是二劉、班固與此合也。論衡正說雲:“說易者皆謂伏犧作八卦,文王演為六十四。”是王充以前易家無異說也。又對作雲:“易言伏犧作八卦。前是未有八卦,伏犧造之,故曰作也。文王圖八,自演為六十四。”是充說亦與此合也。其諸儒異說有謂伏犧自重者。繫辭“以類萬物之情”,九家易雲:“六十四卦凡有萬一千五百二十冊,冊類一物,故曰類萬物之情。以此知庖犧重為六十四卦,明矣。”又繫辭“引而信之,觸類而長之”,虞注云:“引謂庖犧引信三才,兼而兩之,以六畫觸動也,謂六畫以成六十四卦。”又繫辭“爻彖以情言”,崔憬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