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是習慣先去在意你的感受。……可是,淺間吹夏,你有沒有想過被留下的我們心裡的感受?”
“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的消失,我們會擔心害怕以及自責?”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要怎麼去習慣沒有你的學生會,沒有你的青學?”
“你——”
——“對不起。”
一聲嗚咽突地響起,低低的聽不真切。彷彿那不是淺間吹夏的聲音,而是小獸失怙的哀泣,啞啞的透著股絕望,了無生意一般。
“夏、夏姬?”
彷彿不敢置信般,幾人僵直了身體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手足無措得像個犯錯的小孩兒,臉上焦急顯現。
淺間吹夏在哭?
他們的夏姬在哭?!
她在哭,他們要怎麼辦?要怎麼才好?!
怎麼辦?!!
“吹、吹夏——”
“對不起,mina,”吹夏將臉埋在抱枕裡,眼裡淚水不決,聲音疲倦,“很抱歉讓大家擔心了,很對不起。”
可是,就算對不起,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離開的吧。
對於他們,她還有回來補救的機會,可是,對於那些逝去的人,那些她生命中對她千般好萬般愛的親人,她要怎麼補救?
梅子媽媽,我好想你。
好想你對我笑,好想你罵我沒心沒肺。
梅子媽媽,我好想,好想。
電話
安靜而明亮的客廳,沉默僵硬著的或站或坐的少年,光暈裡忽近忽遠的臉,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彷彿夢中一般。
他們多希望是夢,但卻騙不過自己。
……他們的夏姬在哭泣。
壓抑的哭聲,小小的緩緩的,低得彷彿來自飄渺虛無的夜空,聲聲都揪著他們的心,難受得厲害,彷彿空氣也被抽乾了,心裡堵著,呼吸困難。
“吹夏——”站得近些的青木輕聲喚她,走近兩步,剛想說話,就被吹夏止住。
“大家,……都去睡覺吧。”昏黃的燈光中她的聲音低低啞啞,沒有一絲他們熟悉的隨意懶散,反而帶著股疲倦,無力。
“你——”
“沒事了。”吹夏說著,蹭蹭靠枕慢慢的抬起頭,長長的劉海遮住眉眼,看不清神色,嘴角卻習慣性的掛著他們熟悉的笑容,彎彎的抿成好看的弧度,卻讓他們覺得那麼飄遠、落寞、心疼。
“為什麼,吹夏就不能試著依靠我們呢?”看著她隱在劉海下的眉眼,緒方印弦忍不住將埋在心裡近三年的話脫口,“為什麼我們總是覺得吹夏離開我們遠遠的生活,不願意靠近?”
這種感覺自剛認識時他們就察覺了,只是那時吹夏將分寸掌握得極好,從來不會讓他們覺得這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而他們那時也認為大家都應有自己的個人空間,所以乖覺的不去打擾。
但是,這次再見,她眼底的那份孤寂與傷痛卻那麼深刻,無論怎麼掩飾也藏不住,行止間不經意中便現出了那份孤苦,讓他們心酸的同時卻又半點辦法也無。
離得近了,怕掀起她過往的悲傷,隔得遠了又怕她難受時他們不在。
……淺間吹夏,你要我們怎麼辦才好?!
“夏姬,我們只是希望當你難受了不開心了,請記得我們,我們會一直在,隨時作陪。”
“……啊,我知道。”
“所以,不要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受傷了。”他們沒有她那麼堅強,再來一次,說不定就對這份友情絕望了,放棄了。
“……不會了。”她沒有那麼多親人失去。
吹夏歪了腦袋看了眼大家,頭靠在抱枕上輕輕斜著,纖細的手指撥開額間的劉海,那雙紅紅的帶著水汽的眸子便那麼毫不遮攔的現了出來,水跡盛然,流光氤氳,“永遠都不會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梅子媽媽,她已失去。
“真的?”
“真的。”看著大家不相信的目光,吹夏勾唇,眼睛微微眯了,神情淡淡的,那個屬於淺間吹夏的清傲疏懶又漸漸聚攏,“用淺間吹夏的名義承諾。”
“……那就好,勉為其難的再相信你一次。”緒方印弦抑住揚起的嘴角,故作勉強的樣子微揚著下巴,眼裡光光,煞是明亮,看得吹夏心裡溫暖。
只是一個簡單的承諾,在意的人得了卻如得了幸福。
梅子媽媽,你看,我說過的吧,我不會孤單。你放心。
“我這次回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