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銳利通透的眼神,厭惡她那彷彿能將他靈魂深處的桀驁不羈都看透的打量目光。
相見兩厭便是他們的初識,合作過程中更是磕磕絆絆吵吵鬧鬧,揚得滿學生會都知道他們的下任準會長和同是繪畫部的下任準部長很不對眼,關係糟糕得像是死敵一般。以至後來,校慶畫展的成功圓滿跌碎了一票人的眼鏡,也讓他倆都知道彼此是一路人。
“喂,青木,來學生會吧?待遇從優哦。”等到淺間吹夏當選了會長以後,得了空閒她就奔到繪畫部,當著繪畫部所有人的面理直氣壯的說著挖角的話,一遍兩遍,不厭其煩,讓人很是驚異於她的厚臉皮的同時也把繪畫部的部長起了個腦充血。
“淺間吹夏,有你這麼堂而皇之的挖人的嗎?!!”部長大人憤慨難當。
“阿咧,難道我還要偷偷摸摸的挖?”
“……”部長大人頓時無語凝噎,隨即語氣肯定的回道,“不管你怎麼挖,青木都不會跟你去的,是吧,青木?”
“誒?是這樣的嗎?為什麼我覺得青木最後一定會去呢?”吹夏偏頭看看毫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描著彩的被談論者,他身姿峻拔,溫潤如風,專注認真的眼神不知讓多少青學的女生芳心落失。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任何人看到這樣一個男生都會這樣感嘆,除了吹夏。換做她的話,她或許會念一句“金玉其外,奸佞其中”。
這個男生,縱使再會掩飾偽裝,沒經過時間的洗練,終究稚嫩。
“我說,淺間吹夏,你幹嘛非要青木不可啊,你們不是談不來嗎?”
“NO; NO;這跟談得來與否無關,我只是不忍他的領導才能被埋沒了。”吹夏一臉惋惜的說話,心裡默默補上一句:這麼一個能力好形象佳的勞工,不拉去學生會做牛做馬,她淺間吹息要怎麼躲懶啊?
拜吹夏堅持不懈的品質所賜,青木顏成最終還是被她死纏爛打的磨進了學生會,而他也因此結識了一群同樣能力不俗的交心好友,也慢慢將心底的那個離家計劃攤開說了,氣得吹夏捶胸頓足,後悔不迭:“我怎麼就將你這樣一個超級大麻煩招進學生會了?”
“沒辦法,誰叫你當初死不要臉的非要我不可。”
咳咳咳——
吹夏咳得差點背過氣。心裡感嘆青木身世惡俗的同時,又為他的交心而開心。這個人,終於學會相信人了,學會分享和分擔了。但隨即又為他的計劃煩惱,他那樣一個家世,豈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狼窩進了,出來時能剩下骨頭就不錯了。
何況,青木家族是東京顯貴,比狼窩還狼窩。
本來東京就是一個不易生存的地方,經濟繁榮的背後是政商兩界錯綜複雜的關係和實力網,加上一些黑道勢力的浸透,想要輕易脫離一個政界高官家族,如果是國中生,淺間吹夏自認還沒那個能力。
好在,她不是,淺間吹夏或許是,但是夏淺淺絕對不是。
夏淺淺是絕對的白骨精,做事向來思慮周全一勞永逸,而她的離家計劃也很簡單,既然是政界高官,對於名譽這類的東西就一定很看重,那麼就從他們看重的東西著手好了。
利用梅子媽媽的渠道蒐集青木家各方面的不好訊息,然後慢慢篩選過濾,再挑一個恰當的時機或談判或公佈,必要時或許還得藉助他人之手推波助瀾。這樣一個計劃,簡單而繁瑣,但稍不注意便會引火燒身危險至極。
要是引起青木家的注意,動用某些不為人知的地下勢力,那麼他們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
吹夏一想到這裡就氣得厲害。既生氣他們的膽大,也生氣自己的突然離開。
“說說事情的經過吧。”吹夏斂著眼隨手拿過一杯清茶啜了口,皺著眉淡然開口。
“好了,夏姬,我都出來了你就還擔心什麼。別管這些了。”青木將吹夏的茶杯拿走,溫聲,“不是說不準喝茶嗎,別喝了。”
吹夏不理,伸手將茶再次拿在手上,放到嘴邊慢慢喝著,也不說話,徑自沉默。
“夏姬——”
“……”
一室沉默中,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百里依帶著嬉笑的聲音打破了這沉默,隨意的卻如鐵錘般一樣砸在吹夏的心上:“夏姬,是你丟下我們的。”
“百里!!”
“依!!”
接連的喝聲響起。
百里依無所謂的聳聳肩,看向對她怒目而視的好友,摸摸耳邊的櫻花耳飾,對著吹夏笑語,“你看,縱使你丟下我們三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