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舞語是個哇哇欲哭的小孩,還可以以時間來建立父女間的情感。
如果舞語是個男孩,那就更好辦了,酒菜一擺,三杯老酒下肚,男人的豪氣就會上湧。
可是舞語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已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力。
記得在小木屋初見時,她眼中的那抹幽怨,至今仍留在楊錚的腦海裡。
她幽怨什麼?怨他沒做到父親的責任?
舞語的溫柔中帶有倔強,凡事都放在心裡不輕易說出,這也是遺傳呂素文的個性。
楊錚真想問她呂素文的近況,呂素文住在何處?
問問她們離別廿年來的點點滴滴,呂素文嫁給花錯後,是否過得很愉快?
他想問的事大多大多了,可是一碰到那對幽怨的眼睛,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他為什麼沒有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夕陽仍在山頭,鳳卻已停了。
雪地裡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五顏六色的,看來就彷彿海洋深處裡那些“熱帶魚”,充滿了生命的活力,充滿了生命的瑰麗。
楊錚凝視花朵。
賞花不可無酒。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扁瓶,拔開瓶塞,仰首喝了口。”豔花醇酒美人,夫復何求?”
他將視線移向小蝶。”天寒地凍,喝口酒會暖和血液,怎麼樣?”
“王爺賜酒,怎敢辭?”
小蝶接過小扁瓶,一喝就是一大口,楊錚就是欣賞這種個性的人。
通常遇到這種人,他都會浮一大自。正當接回小扁瓶欲喝時,楊錚突然聽到一種聲音。
一種冰塊破裂的聲音。
積雪已化為堅冰,聲音就從堅冰裡發出的,聲音未消之前,積雪已崩裂紛飛。
飛舞的冰雪中,彷彿有兩條人影從雪地裡躍竄而起,在空中一翻,隨即撲向楊錚。
只見他們兩人手上並無兵器,但楊錚卻感到一陣逼人的刀氣,隨著他們而來。
就在殺手快接近楊錚時,他忽然望見在離他們的手一尺半之處,有一道反光一閃而過。
——手上沒有兵器,為什麼有反光?
本欲伸手擋住攻擊的楊錚,忽然不擋,扭身閃過。
突如其來的刺殺並未將小蝶嚇住,她看見殺手們的手在離楊錚左臂三尺時,擇動了一下,迅速的一下。
那種動作就像是刺客手上握有一把刀,而那個距離正好是刀鋒劃過手臂的距離。
難道刺客不知道自己手上沒有刀嗎,小蝶笑了,可是在她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時,卻僵住了。
她看見楊錚的左手臂已沁出了血,她彷彿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眼望去。
在這一瞬間,楊錚的左手臂已被鮮血染紅了。難道刺客的手上真育一把隱形的刀?
一擊雖中,殺手們卻沒有再進攻,只冷冷地望著楊錚。
楊錚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臉上依舊是懶洋洋的笑容。
“若要冰刀手,趕快付冰錢。”楊錚瞄向刺客手上。”殺人於無形,但求冰中人。”
“你是唯一能逃得過冰刀的人。”殺手說。
原來他們手上並不是沒有刀,他們拿的是冰刀。冰是透明無色的,再加上在雪地裡,真像是一把隱形的刀。
如果剛才楊錚判斷錯了,判斷稍為慢了一點,那麼他的手就會和他的身體離別了。
“冰刀二殺,我已見過一殺,還有一殺呢?楊錚問。”從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見過第二殺。”過花林,積雪一片片落了下來。忽然間,一片片積雪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勁氣震得粉未般四散飛揚,接著刀光一閃,直取楊錚胸口。
這刀法非但來勢奇快,而且無形無影,刀氣激盪,凌厲無比,縱然只有一刀,也令人難以抵擋,何況是兩把刀。
楊錚身著重裘,猶自覺得刀氣貶人股骨,這時冰刀的寒芒,已逼近楊錚。他若是向左閃避,右脅就難免被冰刀洞穿,若是向右閃避,左手就難免不見了。若是向東閃,胸部就要多出兩個窟窿,因為他無論如何閃避,都不可能比這兩把冰刀更快。
楊錚身經百戰,卻從未遇見這麼快這麼奇詭的刀。”嗤”的一聲,一把冰刀已劃入楊錚的貂裘。但楊錚的身子卻已在這剎那間,貼著刀鋒滑開,冰冷的刀鋒,貼著他的肌膚時,他只覺全身汗毛都驚傈起來。殺手一把刀劃空,似乎覺得更吃驚,另一把冰刀一扭,橫划過去。刀鋒更寒更快。
楊錚雖閃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