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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旁的幾個男生排早就歇息了,正圍在旁邊看荊山這班的笑話。

但其中也有幾個讓人讚歎的。荊山自不消說,站了兩個鐘頭,是真的紋絲不動,連袖口和褲腳管,都因為被緊緊繫牢,不起半點漣漪。而向來柔柔弱弱、一副深閨嬌嬌公子做派的沈叢,卻也站得端莊筆直,臉上甚至不見許多汗水。

謝開花就吐出棒棒糖,衝著沈叢吹了記口哨。

他的肺活量應該很大,口哨吹得是又急又響,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橫貫長空,把很多苦逼的新生都驚醒了。

荊山那個班的人更是不由地一起抬頭看。謝開花一眼就看見荊山,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裡輕輕交匯,彷彿有溫柔火焰在頂端燃燒。

正在荊山跟前走動的教官跟著眾人一起看上去,瞧見了吊兒郎當的謝開花,立時就火了。

“這是哪個新生!在這邊擾亂紀律!還不快點回到班級方陣!”

——謝開花為了體現軍訓精神,特地換了一身迷彩服過來探班的。

教官淫|威赫赫,一時半會兒沒有人敢跟他搭話,好半天田尉才道:“報告教官,他是我們班的,請的病假……”

“病假?我沒看出他有什麼病!人不是活蹦亂跳的麼!”

教官怒火更甚,大約是看不得謝開花那一臉的悠閒自在,幾步跨上臺階,就衝到了謝開花的跟前。謝開花也有點嚇到,歪歪扭扭的身子忙也站直了,只是嘴裡還含著那一根棒棒糖,多少顯得不大尊重。

“你叫什麼名字!”教官怒喝。

謝開花忙道:“我叫謝開花。”只是發出的聲音嘟嘟囔囔,是被糖果堵住了。

“哼!”教官是越看謝開花越不喜歡,抬手一指底下方陣:“下去站著!”

謝開花只好從褲兜裡掏出來那張醫院開的條子:“教官,我有假條,下個禮拜再來軍訓的……”

他剛剛遞過去,卻被那教官把紙頭啪的一下打掉了。一陣風吹過來,把薄薄的一張紙片吹得如風中柳絮,搖擺不定。

謝開花一直微笑著的臉,不禁也漸漸變了色。

“下去站著!”教官又高聲喊了一遍。

旁邊有老師看不過眼,想過來打個圓場。還有一個在休息的教官也是過來勸道:“人家學生有假條的……”

“什麼假條,誰知道真的假的!”那教官卻是絲毫不假辭色:“做我張春的學生,就要有嚴格訓練的覺悟!如果不想下去站著,那好,罰!”

旁邊來勸的教官神色就也有點不好看,但竟是不再勸了。這個張春不是和他一個班的,聽說後臺很硬,人又倔,許多人都不肯和他交往。

謝開花心裡很鬱悶。都說了有假條,這個教官還一副這樣的做派。真不知道是殺雞儆猴給誰看!他心底很有些惱火。

正壓抑心火,要再多說兩句,他忽然一怔。

就見教官身後,荊山正大踏步走來。

荊山穿了一身迷彩服,腰帶緊緊繫著,愈發顯得他蜂腰猿背,英氣逼人。

“教官。”他在那張春背後站定,沉沉叫了一聲。

張春身體一頓,片刻才轉回身,見到荊山奪人的身形,眉毛又是一皺:“還沒叫稍息!”

荊山卻懶得和他去爭辯,只道:“謝開花手昨晚斷了,剛接好的骨頭,醫生說要休息一個禮拜。”

張春哪裡肯聽,怒道:“沒讓你多話!”

荊山冷冷道:“我可以替謝開花受罰。”

這話一出,不止張春,就連謝開花都愣住了。

謝開花早知道自己天性親善,能誘人,荊山又不解俗務,才被他乘虛而入,做了荊山的朋友。只是越和荊山來往,他心裡掙扎越重,不知道自己這一步步虛偽作假的棋,到底是對是錯。

就算他從小生長的地方已經算是純淨無暇,人人一心向善,但像荊山這樣樸實的性格,也實在不多見。

如今見到荊山義無反顧的樣子,他更是心海翻騰,幾乎就要把心中的秘密和盤托出——他其實本來也不算是能騙人的人。

但最後一刻還是咬住了嘴唇。

張春早已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只要他臉上確實長了鬍子。

“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等下解散,你留下來,給我繞著操場跑十圈!”

操場並不算很大,但也絕不算小,一圈也有四百多米。十圈就是四千米——這不是要跑死人麼!

謝開花挑高了眉毛立時就叫出口:“教官,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