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每年一次。
“所有這些裡頭只有這麼一件事困擾著我,”州司法部的人說。他把筆記本放在膝蓋上,但是維克能告訴的他都已經告訴他們了。從奧古斯塔市來的人只是在沉思。“坦率地說,這他媽的讓我怎麼也想不通。”
“什麼事?”維克問道。他拿起全家照,看了看,然後搖晃了幾下,把碎玻璃都抖落到那隻大袋子裡,它們在那兒又微微發出了一些令人不快的叮噹聲。
“那輛車。你妻子的那輛車在哪兒?”
他的名字叫梅森,名字中有一個字母是e,這是他和維克握手時告訴維克的。
現在他走到窗戶前,用手中的筆記本無意識地拍打著他的腿。維克那輛破舊的賽車停在車道里面,邊上是班那曼的巡邏車。維克是從波特蘭的飛機場開始開這輛車的,他把他從波士頓一路開來的埃維斯計程車留在了那兒。
“這件事能說明什麼嗎?”維克問道。
梅森聳了聳肩:“也許說明不了什麼,也許能說明什麼,也許能說明一切的一切,很可能是說明不了什麼。但是這件事這麼不明不白讓我很不痛快。坎普來這兒了,對嗎?他抓了你的妻子和兒子。為什麼?他瘋了,這個原因就足夠了。他輸不起。也許這甚至是他開的一個奇怪的玩笑。”
這些都是維克自己的原話,他只是幾乎逐字逐句地複述了一遍。
“那麼他做了什麼?他把他們捆起來,然後塞進他那輛兩側刷著沙漠壁畫的福特貨車。他要麼帶著他們逃跑,要麼在什麼地方躲起來了,對嗎?”
“是的,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梅森從窗戶那兒轉過身來面向著他:“那麼她的車在哪兒?”
“這個——”維克絞盡腦汁地想這個問題,這對他太艱難了。他十分疲憊了,“也許——”
“也許他有一個同夥把它開跑了。”梅森說道,“這就很可能意味著這是一場勒索贖金的綁架案。
要是他自己一個人把他們帶走,那很可能不過是一時瘋狂的衝動。要是為了錢而綁架的話,為什麼要那輛車呢?為了換車嗎?根荒唐。那輛品拓汽車至少就像他那輛花哨的貨車一樣醒目。而且我要重複一遍,如果沒有同夥,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那麼誰開那輛轎車呢?”
“也許他後來回來拿車了,”州警察署的偵探低聲說道,“把那男孩和你夫人藏好之後,他又回來把她的車開走了。”
“如果沒有同夥,這樣就很容易出問題,”梅森說道,“但就算他能做到。他把他們帶到附近的某個地方,然後走回來取特倫頓夫人的品拓汽車,或者把他們帶到遠處的某個地方,在路上搭一輛便車回來。但是為了什麼呢?”
班那曼第一次開口了:“有可能是多娜本人在開車。”
梅森一下子轉過來看著他,他的眉毛揚了起來。
“要是他抓住那個男孩——”班那曼警官看著維克,稍稍點了點頭,“我很抱歉,特倫頓先生,但是如果坎普抓住了那個男孩,把他綁了起來,拿槍頂著他,然後叫你的妻子緊緊跟著,告訴她如果她膽敢耍花招,比如拐彎或者閃車燈的話,那麼他就將對那男孩不利——”
維克點點頭,他對這幅畫面感到非常難受。
梅森看起來好像是被班那曼給激怒了,也許是因為他自己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再重複一遍:為了什麼目的?”
班那曼搖了搖頭。維克自己也想不出任何原因坎普想要多娜的車。
梅森點燃了一支跑馬牌香菸,咳嗽了起來,四處張望著找菸灰缸。
“對不起。”維克說道,他再一次感覺自己像個演員,感覺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而是另外一個人,在唸別人給他寫好的臺詞,“這兒的兩隻菸灰缸都已經碎了。我從廚房裡給你拿一隻來。”
梅森和他一塊兒走了出來,拿了一隻菸灰缸,然後說道:“咱們到那邊臺階地上走走,你不會介意吧!這天真是狗孃養的,熱得要命。如果七月份的天氣能文明一點,我還挺喜歡的。”
“是的。”維克有氣無力地回答。
他們走出來的時候,他瞥了一眼釘在房子邊上的那隻溫壓表……那還是去年聖誕節多娜送的一件聖誕禮物呢。氣溫已經達到了華氏73度,而氣壓計上的指標穩穩當當地停在標著“晴”的那一欄裡。
“讓我們把這件事再深入地探究一下。”梅森說道,“這真令我奇怪。一個女人,帶著個兒子,這個女人的丈夫因公事出差了。要是她想在周圍方便地轉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