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王爺嗎?”
她可沒忘記君綺蘿自孃胎裡便與東陵皇帝龍澈的第三子安王龍肅雲定親的事,那可是他母妃文妃請旨、父皇下的旨。
葉歡撇撇嘴,滿目鄙夷:“君綺蘿在東陵那些人眼中早已經死九年了,他會在知道你‘已死’的情況下等著你?據紅樓剛剛傳回的訊息……你那所謂的未婚夫就要大婚了,時間定在八月初六,也就是說不足一個半月了。”
說完走到旁邊的搖椅上躺下,翹著二郎腿晃著搖椅,眉毛輕挑,幸災樂禍的眼神兒跟剛剛的小白如出一轍:“怎麼樣,未婚夫要成親,新娘不是你的感覺如何?”
“呃。”
君綺蘿倒是差點忘記自己在東陵那些人眼中,早就是個死人了。不過為毛聽說未婚夫要大婚,新娘不是自己,她一點傷心難過的感覺都沒有?
“他要成親就成親吧,難道還想讓我給他送份大禮?”
葉歡絲毫不意外君綺蘿的反應,想來接下來的話她應該不會淡定了。於是甩出一句:“新娘是鄱陽王府大小姐沈宛心!”
果然,君綺蘿微微蹙了蹙眉。
雖然只是淺淺的一個表情,不過了解君綺蘿的人都知道,除了笑,這世間能讓她有多餘表情的事太少了,她蹙眉,表示她在意了。
“是她……”
聽聞那龍肅雲丰神俊朗,武藝超群,是東陵無數女兒家的夢中情郎。不但如此,他還深得皇帝龍澈喜愛。東陵雖然立有儲君,但據說他才是將來最有可能問鼎皇位的人。
那對賤/人的女兒,她怎麼會容許她嫁得那麼風光呢?!
君綺蘿低喃著望向遠方,幽黑的眸子漸漸變得迷離。
她本是m國z組織王牌狙擊手,因仇人買通渣男友,被男友偷襲,心臟中槍來到這個世界,附身在不足七歲的小女孩君綺蘿身上。
要說這君綺蘿真是可憐,本是鄱陽王府唯一的嫡孫小姐,卻不想孃親生她時血崩至死,相依為命的祖父纏/綿病榻多年,終是拋下她撒手人寰。
鄱陽王府從此變了天,入贅王府的沈錦城在老鄱陽王離世三個月後,承襲了鄱陽王之位,沒多久晉了以堂嫂之名寄宿在鄱陽王府的周玉蘭為妃。
周氏晉妃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夥同沈錦城的母親邵氏,以為亡母和病逝的老鄱陽王祈福為名,將君綺蘿送到沈錦城老家祁州的一座尼姑庵。
這樣便也罷了,沒想到他們買通姑子,大冷天將她灌了劇毒丟棄在後山。
若非是遇到鬼醫邪月尊,只怕她早已經死兩回了!
往事歷歷在目,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卻已經九年了呢。
九年,從最初的藥人,到邪月尊看出她的天賦開始學醫研毒,到接手毒醫谷,到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再到名揚天下的扶蘇公子……
當初的小女孩已長成,再不是往日那般任人宰割的小丫頭了!
“他們悠哉了九年,”君綺蘿收回思緒,陽光將她的眼瞳破碎成點點璀璨星辰:“該是我回京的時候了。”
有的帳,也是時候清算了不是?! 毒醫谷,四季如春,鳥語花香。
一幢臨湖而建的竹樓裡,白衣翩躚的少年憑窗而立。他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官俊逸,雌雄莫辨,彷彿每一樣都是匠人精心雕就的傑作,不管是單看還是組合起來,都堪稱完美;凝脂般的肌膚賽雪,完全找不到一點瑕疵;墨髮只以一支白玉簪挽起,配上合體的白袍,整個人猶如畫家筆下的水墨畫般,簡單,雅緻,灑脫。
和煦的陽光灑進來,照在他的身上,為他渡了一層柔和光暈,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像是在陽光下調皮振翅的蝴蝶。
樂笙輕輕的推開竹門,原本邁出的步子停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看著窗前少年,滿眼痴迷,看了這許多年似乎依舊看不夠。
“再看口水就要流出來了。”少年眼波流轉,視線從湖中的游魚轉到樂笙的臉上,光華瀲灩:“有事?”
“嘿嘿。”樂笙傻笑著走近他,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回公子,孤桐傳來訊息,西越皇帝的毒已經全數解除。西越皇帝說,公子為人看診的要求他都知曉,若哪一日公子有需要,只需遣人去送個信便可。”
“嗯。”少年點頭,完美的臉上淡然如昔,好似一點不意外這個答案。視線又轉向游魚,如玉手指捻起窗臺上的魚食,悠閒的撒於水中,立時引得大群錦鯉爭奪搶食。
就那麼隨意的一個動作,又讓樂笙雙眼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