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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夫,請留步,”謝啟臨走到兩人面前,對他們作揖道,“家父一時情急,言語上多有冒犯,請二位諒解。”
“抱歉,謝二公子,我們兄弟二人都不是好性子的人,忠平伯罵我們,就等於不把我們家郡主放在心上,俗話說,君辱臣死,主辱僕羞。謝二公子不必多說,告辭!”
兩個大夫說完這番話,也不管謝啟臨如何哭求,甩袖便走。
謝啟臨怔怔地看著這兩人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班家的人向來這樣,好言好語還會給幾分面子,但若是有人打了他們的臉,他們會把這個人的臉往地上踩,就連下人也都十分維護主人,頗有武將家族的作風。
“父親,”謝啟臨走到忠平伯面前,“大哥怎麼樣了?”
忠平伯滿臉滄桑地搖頭,半晌才道:“啟臨,為父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讓你妹妹嫁給寧王,讓我們一家子綁在了寧王的船上。”
謝啟臨看著床上生死未明的謝重錦,忽然道:“那我們家就下了他這條船。”
忠平伯面色大變,他顫抖著唇,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暮色沉沉,毫無活力。
一夜無夢,容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見班嫿還在睡,小心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穿好外袍後,輕手輕腳走到外間,才讓丫鬟們伺候著洗漱。
班恆進來,見容瑕穿戴整齊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壓低嗓子問:“姐夫,我姐還在睡?”
容瑕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外,“恆弟,可否帶我在院子裡走一走?”
班恆點了點頭,“外面還下著雪,用完早膳以後,我在帶你去四處看看。”
“有勞。”
班恆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手背:“那什麼,你別跟我這麼客氣。咱們家不講究這些,你以後跟我們相處久了,就明白了。規矩是做給別人看的,自家人私底下,怎麼自在怎麼來。”
容瑕聞言笑出聲:“難怪嫿嫿會這麼可愛。”
班嫿抖了抖肩膀,這要什麼樣的眼神兒,才能覺得他姐可愛。誇他姐美,這是事實,可要說可愛……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反正他這個親弟弟都說不出這麼違心的話,總覺得良心這道坎過不去。
到了用早膳的時間,班嫿還沒有起床,陰氏有些不好意思道:“賢婿,讓你看笑話了。”
“岳母,能睡是福氣,”容瑕對陰氏道,“讓嫿嫿多睡一會兒也無妨。”
陰氏乾笑兩聲,不好再多說什麼了。若容瑕這話是客套,她還能順勢教訓班嫿幾句,可偏偏看容瑕這模樣,是真的不覺得嫿嫿睡懶覺的,這樣下去,那丫頭會懶成什麼模樣?
用了飯,班恆便帶容瑕在班家的院子閒逛。
“這幾個小院子都沒有住人,我們家的女眷少,這些小院都用不上,所以有兩個院子被修成了書房與果園,其他院子都鎖了起來。”班恆帶容瑕進了果園,裡面種的是桔子樹,樹枝上零星掛著幾個桔子。這些桔子長得不算太好,只是紅橙橙的看著喜人。這些果子沒人摘,所以大部分已經熟透掉在了地上,其餘幾個就算掛在枝頭上,但是走近了看,這些果子都不太好,懨懨地沒有活力。
“祖母的公主府有一個果園,據說是因為祖父喜歡。後來我們家搬進侯府以後,也按照公主府的樣子,弄了這麼一個園子,可惜祖母很少來過這個園子。”班恆從枝頭上摘了一個桔子下來,剝開外皮,桔子肉已經沒有多少水分,變成了乾白色。
“本來還想給你嚐嚐,看來是沒法吃了。”班恆可惜地把桔子扔進雪地裡,轉頭道,“我姐快要醒了,我們回去。”
容瑕看著這片桔子林,“嫿嫿喜歡這片林子嗎?”
“她以前老帶我來林子玩,還捉樹上的夏蟬來嚇我,”班恆帶著容瑕走出果園,臉上露出笑意,“我姐性格有些直,不懂得溫婉迂迴,不過心眼很好。”
班恆三兩句話就拐到了班嫿身上,中心思想就是“雖然我姐有很多缺點,但她是個好姑娘”,一句話不提容瑕要好好對他姐,但是每一句話的意思,都是不想讓容瑕辜負班嫿。
“真羨慕你們。”容瑕回憶著自己的童年,竟是找不到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唯一還有些印象的就是十一歲那年,他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偷偷在結冰的冰面上玩,後來被母親發現他的袍子打溼了,氣得好幾日沒有理他。
後來他才知道,結了冰的冰面很危險,幸好那日沒有出事,不然他跟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