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王巖叟肚裡腹誹:太后都這樣問話了,話裡地傾向性如此明顯,當我白痴啊,能聽不出來麼?
王巖叟哼哼兩聲,答:“趙離人……人皆傳他殺戮過重,傳言湖山百年盜匪,被他砍得一個不剩,算起來趙離人也算知兵,或許環慶路能借他地殺氣,緩和一兩年……嗯嗯,我聽說他隨身帶了百名家丁,只用了一個多月就從揚州走到慶州,或許,如此精銳之士去了,西夏能有所顧忌。”
蘇轍特別強調那位範育,這是一位關學大家,是張載的首徒,洛學從地域上來說屬於關學一派,甚至可以說脫胎於關學。蘇轍特別點出是範育首倡,再加上範純粹與章,一個是范仲淹地兒子,範門子弟遍佈天下,也不好惹。章則作為軍事大家,在軍隊中很有影響力,這兩人加在範育後面,誰想反對都要考慮一下。王巖叟作為洛黨成員,當然不會反對範育的主張,所以他只好含含糊糊,但傾向性分明的說出這番話。
蘇頌是中國第一會計,錢勰正在管理戶部,兩人一起哼哼:“聖人,臣等看過趙離人的計財手段,密州杭州且不說了,揚州的手段簡直是匪夷所思,臣等見了結果後,才想明白其中的奧妙,奧妙就在築路上,築好了路的田產數倍於荒僻生地……此種手段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陝西路貧瘠,本不所出產什麼,便是趙離人折騰不出來什麼東西,朝廷也無所損失,頂多補貼再多點,可現在補貼不多嗎。所以,臣等的意思是:不如由他折騰吧。“
高太后決定了:“眾卿方才說趙離人知兵,今後他還要統領環慶路軍馬,索性將恩典一次給個夠,先給他加一份軍職。詔:賜寶文閣學士趙離人為宣正郎、除慶陽節度使(知州)、階官升朝奉大夫,正妻賜一品夫人。下旨勉勵趙興,管家甚重他,須得替國家守好慶州,但有差池,從重論處。官家,汝意為何?”
趙煦坐在椅子上一直像個木頭,聽到這問話,看到朝臣們連屁股都沒轉過來,他眼珠也不轉,呆呆地回答:“趙離人,那個大個子,好,好!很好!”
事情就這麼定了,梁燾退下來後,責備劉安世:“枉費你也稱作殿上虎,今日我本要出班反對,你為何要阻止我?”
第二部 優雅的貪官生涯
第2178章 草木皆兵計劃(上)
劉安世望著梁燾,伸出四根指頭問:“去年一年,陝西一路換了幾位知州?”
梁燾望著劉安世伸出的指頭,回答:“陝西一路去年換了四個安撫使,不說別的,僅僅環慶路上,去年一年就死了兩個知州,六名因兵事獲罪。僅僅慶州一地:前任知慶州是李清臣,康識是今年第二任,趙興就是今年裡的第三任……我記得那康識剛才也被罷官了。”
劉安世笑了:“慶州,焉知不是死地?趙離人升得快,豈知他不會死在慶州。”
梁燾一想,也對啊,他立刻換上笑容:“還是殿上虎深謀遠慮,走,我與你去和樂樓喝兩盅預作慶祝。”
朝廷的詔書沿著軍情通道很快送到環慶路——嗯,現在趙興的官職表述為:寶文閣學士、守環慶路緣邊招討安撫使、除慶陽節度使(知州)、行慶陽團練使、朝奉大夫、宣正郎。
趙興把玩著手上的銀綬,有點得意洋洋:“俺總算會正確表達官銜了,是吧?俺的順序對吧?讓我數數,一二……六,六份官職,這意味著我可以拿六份薪水,美得很。”
万俟詠這時已經趕到了慶州,他附和說:“如此一來,蘇門七學士中,除黃庭堅、張耒(li)外,唯獨大人升的最快。趙興欣賞著手中的官印,頻頻點頭:”這五品官就是好,連官印都是銀的,我總算告別了銅綬。“
“不止這些”,万俟詠說:“大人今後的官袍就是朱紫衣。從此不用穿綠袍了。而且大人的長子可以恩蔭,連進士都不用考,現成地一個官。”
帥範小心的說:“但大人此舉,未免有挾持朝廷的意思,如果做不出成績,我怕朝廷的處罰更重。”
趙興點頭:“雅言先生(万俟詠)趕緊寫一道謝表——給官家不是給聖人的謝表,感謝官家的封賞。還有。立即召集各鎮、砦頭領來慶州開會,子連,你趕緊動身。去把朝廷的那5萬貫運回來。”
兩人正答應,吳慶舉著一份表章。一路上高喊著闖了進來:“急報,緊急軍報。”
趙興跳了起來,急問道:“戰況如何?”
吳慶回答:“大勝!延路殿帥折可適統兵八千九百餘人入生界,討蕩韋州監軍司賊眾,斬首七十級。生禽(擒)四人,獲馬、牛、羊、駱駝等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