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天山北路盛極一時,為當時北疆政治軍事中心,也為交通要塞。
天山依連哈比爾尕山脈深處,半山腰密佈雲杉林,下面有呈梯次分佈的兩層草地,一條大河從山腳下滔滔流過。
路途中路過風光迷人的榆樹溝,哈薩克族風光漸顯,那大群大群的羊兒,竟在公路中不讓道,與車爭行平坦的馬路,煞是可愛。河谷中,七八家哈薩克氈房,散佈草原。
“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八駿日行三萬裡,穆王何事不重來。”李商隱的詩,讓人神馳遐想,以高山湖泊、杉樹和雪山景觀著名的天池,還居住著一位與天地同壽的西王母。
天池是高山冰蝕冰磧湖,湖呈半月形,湖水碧澄,高天湛藍,四周群山環抱,雪峰皚皚,朵朵白雲綴生其頂,叢叢雲杉,倒映湖面,恍臨人間仙境。
蹲在池邊,以手為瓢,舀水而飲,水甘甜滋潤,沁人心脾。清澈碧透的湖水,陽光熠熠隨水波旋射,淺水處水底的卵石,清晰可數。
走向另一邊的河谷,只見滿山遊騎的哈薩克少男少女,策馬繞遊客而行。我和張丕然也分乘兩騎,揚鞭策馬,風馳電掣,樹木和氈房不斷倒退。回首身邊美女,只見風姿綽約,肌膚勝雪,妙不可言。
道旁有哈薩克農婦在賣水果,果形甚是奇怪,如柿一般扁圓,然而又有桃之毛絨。問之,始知是蟠桃。原來《西遊記》中孫悟空大鬧天宮,偷食並大肆糟蹋的仙果,即是此桃了。買來以水洗滌,饕餮入腹,只覺肥美多汁,堪稱人間鮮果。我問張丕然:“《西遊記》中說,吃了蟠桃就會長生不老,你說我兩個會不會變成老壽星?”
張丕然笑道:“活那麼大歲數幹嗎?到時候你就變成小老頭了。”
“呵呵,那你也變成老太婆了。”
“我變成老太婆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然會啦,到時候我不喜歡你,我們的兒子也不會答應。”
張丕然臉現紅暈,做勢來捶我,道:“誰說要給你生兒子啦?”
池畔遠眺山腰,氈房密佈,想是哈薩克民居。走近一問,原來可以做旅館來用,於是我們就租了一間,只見氈房以紅色為基調,整個呈一個穹廬形,氈房項部為圓形,有一通風口,走進後,見四壁以木頭作支架,大半都鋪著厚厚的地毯,後半圓形的氈牆,掛著毛毯等物,為生活必需品。
出門漫步河谷,張丕染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面目清新,銀鈴陣陣,恍若天山上走下來的聖女。天是無比的藍,雲朵像剛出爐的棉花糖,空氣清新,青草的香味瀰漫期間,炊煙裊裊、青草遍地,牛羊滿山、悠悠覓食,令我們懷疑來到了世外桃源。
夜宿氈房,我找了一塊紅毛毯蓋在身上,道:“開始洞房啦。”
張丕然左右觀望,道:“外面還有人說話呢。”
我笑著說:“你想讓人家進來鬧洞房啊?”
張丕然嗔道:“誰讓人家進來了?人家鬧洞房前都有三媒六婆、拜天地、拜父母呢。”
“天山就是我們的媒人,藍天為父,草原為母,來,拜天地咯。”
我掀開毯子,把脫得赤條條的張丕然拖了起來,張丕然羞紅了臉,連忙去抓毯子,不過最後還是給我拖住,跪下,拜了洞房。
我壓低嗓音,莊重地道:“蒼天為證,今時今日,我,衛君,和張丕然結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張丕然喃喃地道:“好,我們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邊說,邊摟住了我的脖子……
黑暗中,響起了張丕然銷魂的呻吟,激情過後,張丕然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道:“高山和草原就是我們的愛情見證,衛君,我們以後就找這樣的一個地方生活了。”
我胸膛中填滿了幸福和甜蜜,卻不知怎樣表達,只是一味的說“好”。
天亮啟程,趕往古稱寧遠的伊寧,這是古絲綢之路在國內的最後一站。
終於水多了起來。雨水充沛的伊犁地區,位於巍峨壯觀的南天山溝谷,冰山雪水,沖積出肥沃的伊犁河谷地帶;西風沒有阻礙,富含水汽的大西洋氣流,在新疆僅造就出伊犁河江南景觀。
車子在戈壁中行駛了大約八個小時的時候,遠方的地平線上逐漸呈現出一抹新月形的閃亮藍色——賽里木湖。賽里木湖古稱“西方淨海”,蒙古語稱“賽裡木淖爾”,意為“山脊樑上的湖”。賽里木湖的水是真正的水,有著海的氣質和天空的深遠。湖水在蔚藍天空的映照下,湖藍得不可思議,純淨得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