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摸才發現,剛才傷口處理太匆忙,射穿木頭的彈頭上夾帶的不少木刺沒有來得及從傷口清除出來,結果現在一鍋漿地都包在了肉裡。
“怎麼了?我看看!”狼人摸了摸我捂著的傷口,檢查了一下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弄得我尷尬地摸摸頭笑了。
“沒有關係。只是包了幾根木頭渣子,比較嚴重的是你的尾肋骨折了。你要小心,不要壓斷了!”狼人檢查完我的傷口指著其中一塊紫裡發黑、黑裡發紅的淤青囑咐道。
“我沒事!”我拍開狼人的手,便想穿回汗衫,但卻發現沾了血水的衣料已然凍成了冰塊,凍在一起的衣邊揭都揭不開。
“穿我的吧!”結了婚的美國兵從揹包裡翻出一套備用汗衫遞了過來,“雖然你沒有我高,但體格比我壯多了,穿我的應該會合身的。”
我接過那件汗衫後,沒有立即穿上,而是和狼人他們一起定定地看著這個男人。
“怎麼了?放心吧!我沒有穿過的!”結婚男看大家都注視著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不是這個!”狼人一把將他拉到眼前,伸手將他背後半人高的揹包搶了過來,扯開繩結翻起裡面的東西。
“你幹什麼?就算你是我的長官,也不能隨便翻我的東西呀!”結婚男看到狼人不斷把他的東西翻出來扔到地上急了,撲過來要和狼人拼搶。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備用軍靴、備用軍衣、防毒面具、生化服、組合式睡袋系統、單兵帳篷,這個是什麼?尿袋嗎?”狼人不斷從那傢伙的揹包內翻出大量東西,最後掏出一個巨大的塑膠制物件晃動著。
“那是我的單人行動式浴室!”結婚男吐出一個令大家怔然的單詞。
“什麼東西?”其他人也好奇地湊近,扯著那塊塑膠翻動起來,“這不就是個大塑膠袋嘛?”
“什麼呀!這可是我老婆從美國給我寄來的淋浴袋。”結婚男想搶淋浴袋卻被狼人一腳踢開。
“你這是幹什麼?野餐嗎?揹著這麼多沒有用的東西,還能打仗嗎?還想從這雪山中走出去嗎?”狼人把裡面各式各樣的奇怪東西都扔在地上罵了起來,“還有你!那個小妞。估計你背後的包裡的廢物更多,都給我掏出來扔了。揹著一百多斤的東西,還跑得了嗎?看你們剛才爬山時的速度,要不是有子彈在那兒催著,你們估計上都上不來。”
“把東西都扔掉,除了彈藥、食物和醫用品,什麼都不要帶!輕裝上陣。不然便死定了!”刺客看著地上的這些東西,再看看僅剩下的兩名美國兵,搖搖頭說道。
“可是你把我的睡袋拿走,這冰天雪地裡我們怎麼睡覺呀?”唐唐看著扔掉的睡袋不捨極了。
“我們不睡覺!”我穿上結婚男的汗衫,將血水洇透的防寒裡襯和軍裝又重新裹到身上,“這種凜冽的寒風和零下幾十度的低溫能使熟睡的人在幾分鐘內就得上凍瘡,即使躲在睡袋和帳篷中也無濟於事。”
“瞌睡了那怎麼辦?”
“堅持!”這是寒帶作戰的終極訓練,要求作戰人員數天數夜都不睡覺。我們最多曾半個月不眠不休地在科肯斯的雪原上逃脫過挪威“獵人”的追捕,那簡真是噩夢中的噩夢!
“多長時間?”
“等我們回到溫度不低於零下15℃的地域。”我忍著劇痛重新裹緊滿是血冰的軍裝,冰冷的感覺順著面板上的雞皮疙瘩躥遍全身,將原本因失血已經開始發冷的體熱再降了降溫。
“節約彈藥!我們沒有多餘子彈揮霍了。”狼人抱著手裡的機槍檢查過自己身上的彈藥後,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彈藥補給手掛了!”
“那代表什麼?”傑麗看著我。
“代表我們沒有持續的火力壓制敵人的還擊,容易被突破防線和接近。”我看到水鬼同樣抱著機槍對我搖了搖頭。
“帶上他們的傢伙!”我把結婚男手裡的槍要過來,卸掉彈匣後把彈藥袋扔給唐唐和傑麗,指著地上的M72B1突擊步槍又指了指邊上的RPK彈藥箱,“只帶彈鼓和加長彈夾。”
“我不會用AK!”結婚男撿起地上南斯拉夫產的輕機槍,入手比他常用的M4要重近一倍,這讓他極不適應。
“首先,沒有人生下來便會用槍;其次,這是7。62口徑的RPK輕機槍,你想讓女人用這東西?一梭子打不完她們的肩膀便會脫位。”我抱起自己的TAC…50時,牽動傷口痛得我手一軟,差點拿不穩這枝重達10公斤的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