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塊肉你以後也用不上了,留著也沒用。”殷旭聳聳肩,將沾染了血跡的匕首丟開,踢了踢弓成一團的土匪頭子。
“我記得這寨子裡養了不少狗吧?”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把那土匪頭子宰了餵狗時,對方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肉,嫌棄道:“還是算了,狗也是有生命的,這種髒東西別碰的好。”
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瓶蓋一撥,滴了幾滴液體在地上的那團血肉上,頃刻間,地上的肉塊就化成一灘血水,散發著難聞的腐肉的味道。
還有什麼比眼睜睜看看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腐爛消失更刺激人的呢?
“放心,本座突然不想讓你死了,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殷旭的一句話直接讓對方暈了過去,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
夜色正濃,喧鬧的匪寨又徹底安靜了下來,侍衛們帶著一身血裝走進來,“殿下,屬下失職,跑了幾個人,丁一他們追去了。”
滕譽眉頭一挑,不怒自威,“多幾個人去找!一個也不許放下山!”
“是。”
“慢著!”殷旭攔住了正要出去的侍衛,丟了一個瓶子過去,“先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了,另外留幾個人下來善後。”
這些侍衛都是常年跟著滕譽的,自然也知道這位七少爺練得一手好藥,連宮裡的老御醫都比不上。
一個個感恩戴德的謝過之後,就分批兩路,留下了八個受傷更重些的侍衛。
殷旭命其中一個人將昏倒在地的土匪頭子拖出去,順便掃乾淨地上的血跡和汙跡,他們還得在這寨子裡過一夜,總不能聞著屍體的味道入睡。
等屋子清理乾淨,殷旭和滕譽走出屋子,滿地陳列的屍體尤為壯觀,但在黑夜裡另有一股陰森的氣氛。
殷旭讓他們將屍體攏在一起,找了根樹枝沾著還沒幹涸的鮮血在屍體外畫了個簡單的圖陣。
“這是什麼?”滕譽好奇地問。
殷旭將最後一筆落成,走到一旁撥了一根火把丟進屍體堆中,“轟”的一聲火光昇天,跳躍的火苗瞬間將屍體吞噬。
他閉上眼,祭出萬魂幡,收了幾個惡靈,然後才回答滕譽的問題:“能讓這些人魂飛魄散的東西。”
滕譽自然是看不到魂魄的,但他好奇:“人死後真的有魂魄存在?那死後真的有轉世投胎一說?”
“魂魄是有,但轉世投胎…也許吧。”即使是修真界,也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殷旭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算不算是轉世投胎,畢竟他確實是轉世了,只是不是投胎而是奪舍而已。
“救救我…救救我們…”石屋兩旁的籠子裡,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聲。
之前的屠戮徹底將這些平凡的老百姓嚇壞了,他們縮在角落裡,生怕那鋒利的刀子下一個會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不知道這群人的身份,雖然他們打殺了土匪,可是那殘暴的殺人手法同樣令人恐懼不安。
滕譽走過去,藉著火光看清了籠子裡關著的人,有老有小,但只有男沒有女。
不過很快就有人從一個石屋裡找到了幾個衣不蔽體的女人,她們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即使救回去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滕譽站在籠子外,思考這些人的死活問題。
活人是沒法令人相信的,滕譽想霸佔這座山頭,自然不希望有人將今晚的事情傳出去,自然不想放過這山上的任何一個活人。
可是讓他殺光寨子裡的土匪沒問題,讓他殺光這些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的百姓就有些為難了。
他命人劈開籠子上的鐵鎖,把所有人帶出去,先登記在冊。
這些一個個瘦得不成人樣,渾身又髒又臭,還帶著傷,能頑強的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
“你們…是官府的人麼?”有個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問。
被他問到的侍衛瞅了三皇子一眼,見他點頭才回答:“是。”
“太好了…終於等到官府來救我們了…”中年人邊說邊掉眼淚,偷偷抹眼淚的時候露出了缺了三個手指的手掌,那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
滕譽摸了摸鼻子,仰頭望了眼佈滿繁星的夜空,彎彎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來了,映照下一片皎潔的光亮。
殷旭捅了捅他的肩膀,擠著眉頭問:“很煩惱?”
滕譽誠實的點頭:“有一點點。”
滕譽不是沒有殺過人,也不是沒殺過手無寸鐵的人,只是看到這些歷盡千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