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駱秉章,太平軍大將餘一龍,楚軍大將江忠源與劉坤一,齊率大軍前來與曾國藩相會,而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曾三與曾國荃所率領的人馬.
他們這一來,可以這樣說,湘楚軍的全系人馬,外加曾國藩帶來的太平大軍,全都到齊了,用濟濟一堂來形容,並不過份。
眾人相見,歡喜不已,免不了又是一番熱鬧.
熱鬧過後,曾國藩就問起駱秉章與清禁軍交戰的情況.
駱秉章見曾國藩相詢,急忙將曾國藩率軍離開後的詳細情況向他做了彙報.
原來,就在曾國藩離開之後不久,曾三與曾國荃率領的人馬也趕到了,他們與駱秉章等人合兵一處,實力更是爆漲,這讓本已完全落入下風的禁軍變成了甕中之鱉,然後在湘楚,太平軍的合力圍殺之下,除了極少數清軍僥倖逃脫之外,其它大部就是死的死,降的降,最後,湘楚軍是大獲全勝,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眾人聽了,都很高興,心底隱隱也有一絲安慰。此次合肥之戰,湘軍損失慘重,而有了這小小一勝,就當是向清軍討回的一點利息吧.
而隨著這一戰的結束,整個合肥之戰也正式落下了帷幕,不用說,此戰最後的勝者,僅有一家,那就是太平軍.
眾人聚在一起又閒話了一會兒,曾國藩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又扯起了正事.他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少荃,據探馬來報,清軍殘餘已經逃至蚌阜,但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樣子,他們還要繼續後撤,依你看,此是何意?”
“此事很難說,如果僅據當前所獲取的情報來分析,確實很難判斷出清軍的真實意圖.”李鴻章搖了搖頭,他也不無法做出準備的判斷.
“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將此事擱一擱,等黃元帥來了之後,再做區處吧.”曾國藩雖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但此事重大,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曾國藩話音剛落,曾三已忍不住嚷開了:“大帥,軍師,依末將看,就不要再判斷了,直接追吧.”
“追?怎麼追,這些跑掉的清軍主力可不是吃乾飯的,他們可與被你們全殲的那幾萬禁軍不同.”李鴻章拿眼瞟了瞟曾三,笑道.
“軍師,你還真別說,僧格林沁手下的這幫兔崽子也真夠狠的,竟然能夠舍下幾萬被圍的禁軍而不顧,自顧自地倉惶而逃,真不是東西.”曾三沒有直接回應李鴻章的話,卻沿著李鴻章的話尾臭罵起僧格林沁所率的清軍主力來.
他話中說的是那幾萬禁軍,就是最後被湘楚聯軍圍殲的清禁軍.
“捨不得孩子,又豈能套得住你這頭狼,僧格林沁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響著呢.”李鴻章也順著曾三的話,與他開了句玩笑.
“軍師,什麼意思,合著這被我們圍殲的幾萬清禁軍只是僧格林沁故意留下的誘餌嗎?”曾三聽了李鴻章話,驚道.
他本以為僧格林沁的見死不救,已算是夠狠了,但如果似李鴻章所說,這些禁軍只是僧格林沁放的餌,那就不是簡單地用狠就能解釋的了.
“沒錯,從這前前後後清軍的動向來分析,多半就是這樣.”李鴻章已將僧格林沁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應該錯不了.
“軍師,有點不對了呀,僧格林沁有必要那麼做嗎?老實說,就憑清軍那實力,有必要怕我們到那種程度嗎,竟然可以扔下幾萬人而不顧?”曾三有點不相信.
他對清軍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他可不認為,清軍會怕他們湘軍.
“清軍逃走,並非因為我們,而是因為太平軍,準確一點說,他們是因為害怕與我們發生僵持,從而留給太平軍主力可趁之機,所以,他們才斷然決定,留下那幾萬禁軍做為誘鉺,為他的主力後撤爭取時間.”李鴻章不虧是李鴻章,就憑這一點蛛絲馬跡,就將僧格林沁當時的想法料的是一清而楚,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這僧格林沁也真狠得下心來,那可是幾萬清軍精銳啊,難道他就一點都不心疼,真是個敗家子.”曾三感慨道.
“三兒,如果這麼想,你就錯了,這正是僧格林沁的高明之處,否則,清軍主力如何能夠如此迅速地撤退呢.如果不付出點代價,行嗎?”李鴻章用手指點了點曾三,道.
“哦,我有點明白了,但是,軍師,你怎麼不早說呢,如果你早點說,那眾人就是拼死也要將清軍拖住呀,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就逃脫了呢?”曾三扼腕嘆息道.
“說來慚愧,這其中的關節,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