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之間,湘軍眾人連同段一虎又重新起程,率軍去與曾國藩所率領的大軍匯合.
李鴻章等人率軍一路向前,頗有點歸心似箭的感覺.
半路上,他們碰到了曾國藩派出的信使,信使說,他帶來了大帥給段一虎將軍的書信.段一虎聽聞,趕緊下馬,恭躬身接過書信.
他拆開信一看,原來是曾國藩對他先前請命赴援李鴻章一事所做的答覆.內容不出他所料,曾國藩對他的請求表示同意,不僅如此,他還嚴令段一虎以最快的速度赴援.
與此同時,曾國藩還在信中對段一虎救出胡林翼一事給予了肯定,並請段一虎轉達他對胡林翼的問候,字裡行間,段一虎能夠深切地感受到曾國藩對胡林翼淳淳的關愛之情.
段一虎看完,又將信遞給了李鴻章,李鴻章詫異地接過信件,他不明白段一虎為何要將曾國藩給他的信轉遞給自己,這可是曾國藩指明給段一虎的,他滿腹疑惑地將信看完,他這才明白,段一虎為何要將信遞給自己了.
曾國藩對胡林翼的關懷之意,李鴻章是感同身受,他只覺心裡暖暖的.
李鴻章將信遞迴給段一虎,急令大軍加速向前,他就象一個離家多年的遊子一樣,一刻都等不及要去見曾國藩.
經過不間斷地急行軍,湘軍終於與曾國藩所率領的大軍匯合了.
眾人甫一見面,李鴻章與眾將都是心情激動地來參拜大帥.
“大帥,學生偕眾將拜見大帥.”李鴻章說完,心情激動地與眾將一起跪伏在地,
“諸位不必多禮,快起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不需要這樣.”曾國藩立即上前,一一扶起地上的李鴻章與眾大將.
曾國藩在眾人面前站定,柔和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一時之間,他似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大帥,學生有負大帥重託,還請大帥責罰.”跪在地上的李鴻章打破了沉默.
“少荃,何出此言?”曾國藩臉色變了變道.
“大帥,學生願領合肥戰敗之責.”李鴻章話語嚴肅,臉上似有悽容.
“少荃,此非你之罪也,何必自責.”曾國藩擺了擺手,勸慰道.
“大帥,您此言差矣.此次合肥之戰,湘楚軍折損過半,學生作為臨時統帥,實要負主要責任,還望大帥秉公而斷.”李鴻章堅持要曾國藩處罰自己.
此一役,湘軍損失慘重,李鴻章內心實是愧疚至極,他希望曾國藩可以處罰他,或者,至少要狠地罵他一頓,他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少荃,你這又是何必呢,勝敗乃兵家常事,本帥原本以為,湘軍經此一役,勢必要盡沒於此,可最後的結果卻大出所料,現在能看到你們安然無恙,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見到李鴻章及眾將能夠平安歸來,曾國藩是打心眼裡高興.
“大帥,如果您執意不予以處罰,那何以告慰那些死去的湘軍將士,這讓學生心中一世難安.”李鴻章苦澀地道.
“少荃,你的心情,本帥能理解,但本帥卻不贊成你處理此事的方法,如果你僅僅是因為愧疚而請求處罰,本帥更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曾國藩輕嘆了一聲,悠悠地道.
“但是,老師,學生,學生…..”曾國藩的話讓李鴻章無言以對.
“如果你真的無法邁過心裡面的這一道坎,你就多想想將來,多想想如何多殺清軍,為他們報仇,這才是正道.”曾國藩繼續道.
曾國藩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這一關,一切都要靠李鴻章自己,只有他自己想通了,那這道坎才能邁過去.
“老師,學生心中真的好痛.”李鴻章表情痛苦,心中更是痛苦到了極點.
“少荃,這事別人幫不到你,你只能自己尋求解脫,但你要記住一句話,一切向前看.”曾國藩知道這種事主要還是得靠自己,他也無能為力.
“是,老師.”李鴻章明白曾國藩話中的意思,但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曾國藩望了望一臉痛苦的李鴻章,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接著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他雖說幫不上忙,但他也不願意看到他這個最得意的學生長期活在痛苦之中.
與李鴻章的談話告一段落之後,曾國藩又逐一與羅澤南,胡林翼,彭玉麟擁抱,握手,送去足夠多鼓勵的話.
曾國藩心中明白,湘軍能走到這一步,還真不容易,眾將更是不容易。
與眾將交流完感情,曾國藩又讓李鴻章等人集合所有的湘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