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事實上僅僅是一位權臣的崛起便令傳統的貴族勢力感到不安——他從出使克魯茲開始王黨的一系列舉措都表明,讓德內爾與戈蘭—埃爾森的貴族正試圖使他邊緣化。並削弱他在格里菲因公主面前所受的信任——由此他們更不會容忍他以親王的身份登基。
至於公主殿下,她看得可能比她的弟弟更深遠一些,但她同樣要面對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那就是否要選擇相信布蘭多——相信一個自從安列克時代以來,甚至超越了安列克大公權勢的權臣。
這絕非空言恫嚇,布蘭多是託尼格爾領主,但事實上控制著讓德內爾、弗拉達—佩斯和安列克南部的大部分丘陵地區。佔據著埃魯因近乎六分之一的土地,同時還掌握著這個古老王國最強大的軍事力量。
簡單的說,若是第二次黑玫瑰戰爭布蘭多與他所屬的力量選擇袖手旁觀,那麼埃魯因面臨的絕境甚至還要超過歷史上,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格里菲因公主才會堅定地站在布蘭多所代表的瓦爾哈拉的勢力一邊。
因此格里菲因明知道哈魯澤的選擇會帶來什麼後果,但她還是果斷地支援了自己的弟弟,一方面確是因為哈魯澤並不適合成為埃魯因的國王,而另一方面。她是將這個選擇權交到他手上,想看清他的本心。
布蘭多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他忽然摺疊起列文。奧內森。西法赫的信,又開啟哈魯澤的信,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果然在左下角發現了一枚銀百合頁的紋飾。
這枚紋飾,與她當日送他的那枚胸針的圖案一模一樣,正是所屬於公主殿下的私人紋章。它同時也能證明這封信的真實性,若是布蘭多將這封信拿到埃魯因的貴族議會上公開。哪怕他最終無法獲得大多數人的支援,但科爾科瓦王室也會因為這封信而失去正統性。
布蘭多拿著這兩封信,一時間竟感到重若千斤,那是兩份沉甸甸的信任,一份來自於那位北方的王長子,一份來自於公主殿下。
最終。格里菲因公主將王國的命運,她和她弟弟的命運,毫無保留地交到了他手上。
埃魯因未來如何,或許就取決於他的下一個念頭。
毫無疑問,那位北方的王長子也深深地明白這一點。因此他在自己的信上推辭了一個機會,那可能是西法赫家族自從失去獅心劍的眷顧以來距離埃魯因王位最近的一刻。
但為了埃魯因的未來,他將這封信藉由公主殿下與芙蕾雅之手,交到了布蘭多手上。
布蘭多從來不曾瞭解過這位王長子殿下,在歷史上對他的描述甚少,只知道這是一個智慧、富有野心的人,他有遠大的理想與抱負,正因此布蘭多長久以來都小心地提防著這位王長子殿下的一切舉動。
但今天,布蘭多忽然明白了這份理想為何,抱負為何。
“看到了嗎,公主殿下,學姐,還有大家,”布蘭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感到眼睛有些發澀:“我們並非孤身作戰,在我們的目光所看不到的地方,也許多人與我們並肩站在一起。”
他抬起頭來,眼前彷彿並非陰沉的大廳,而是回到了託尼格爾的丘陵之間,回到了安培瑟爾的河川與平原之上,他看到一片片閃耀的旗幟,與高高舉起的長劍。
騎士們齊聲誓約:
‘願黑松長青,
願埃魯因長存。
願理想閃耀如初,
願長劍鋒芒如故。’
文明之火在黑暗的荒野上薪火相傳,布蘭多就像是得到了其中一支火把,在持有火把的兩人信任的目光中,火把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默默地收起兩封信,那一刻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芙蕾雅。”他說道。
“怎麼了,布蘭多?”芙蕾雅不太明白為什麼布蘭多讀信讀到一半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那信上莫非有什麼不好的訊息?王長子殿下打算對南方動手了?她心中胡思亂想到。
“你知道我讓你到這裡來的緣故麼?”
芙蕾雅搖了搖頭。
“主要有兩個原因,”布蘭多答道:“第一是關於你的女武神印記的傳承,我認識了一位女士,她擁有與你相似的力量,可能會知曉你力量的來歷與教導你怎麼在戰鬥中去運用它。不過關於這一點,安德莉亞小姐待會會單獨告訴你相關的事情,在這裡我便不再贅述,以免浪費時間——”
“安德莉亞小姐是——?”
布蘭多回過頭,目光看向露臺方向,站在德爾菲恩身邊的安德莉亞連忙向這邊招了招手。其實芙蕾雅早就注意到這個少女,趕忙向她